我的胸口一痛

鲜血染红了膝下的新雪。
我的胸口一痛，也没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北山的乱葬岗。
几个人就着夜色，点着火折子，在死人堆里扒着。
“小少爷。
文思？
醒醒，如果你听的到，就应一下我。”
是陈嫂和他相公。
后来我才知道，哪怕是决定让顾胜安替我去死，但是顾屠夫仍旧不忍心。
他之前的伙计为了赚钱，转行在衙门斩杀刑犯的营生。
顾屠夫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他后塞给他二两银子，求他在行刑的时候刀口偏开。
希望可以救顾胜安一命。
只是没想到，如今救命的对象，成了我。
呼唤无果。
几个人就开始翻找，我看到一具具的尸体被他们抬上了车，还有脑袋。
然后陈嫂磕了三个头：“夫人，老爷，太公，太奶奶，我肯定能找到小少爷，你们安心去吧。”
我在汴京最热闹的北街被刺死，如今汴京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的伤口看着渗人，但是偏长刀口不深。
现在伤口结痂已经止了血。
我躲在一处矮坡，看着陈嫂忙活。
天亮之时，陈嫂拉着一车尸体离开。
只是她不甘心，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她把我家人安置在半山腰，那里依山傍水，风景极好。
等所有人离开后，我出去给爹娘爷奶磕了个头。
然后脱了外衫，把墓前的贡食包在衣服里。
又折返回去乱葬岗，翻了半天，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
好半天只翻到了几个铜板，伤口又崩开了。
娘说，汴京坐落在北方，我就赤着脚，一路往南边走去。
饿了吃干巴的饼子，渴了就喝路上的雪水。
路上遇到了脚夫，就跟着挑卖的脚夫走走停停，听他们说此去目的，是江南。
到最后，我的干粮吃完了，越往南走，就没有雪了。
就学着那些脚夫，在河边喝水。
可是因为饥饿，我脚一滑，跌进了河里。
呛水的时候，领头的脚夫跳进水里救我。
他提着我的衣领上岸：“你这孩子，一直跟着咱们，是要去江南寻什么亲戚？”
我哇的哭出声。
找谁呢，我也不知道。
我的家没了，汴京回不去了。
那个汴京人人口传的天子骄子，神童。
如今落魄的乞丐都不如。
“没有家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去哪，但是我要离开汴京。”
“汴京的仇家要是知道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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