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戾将军抢亲后，孕肚藏不住了

“我问的是你。”谢砚十直勾勾地盯着她。

孙芑被他的目光灼到，忙垂下眼，又听他问：“你担忧我吗？”

胸腔里的脏器遽然加速，孙芑竭力克制着，仍然无济于事，不得已才堪堪抬起头，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谢砚十敛回目光，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呷了一口，嘴角不受控地上翘。

不多时，甘四带着朱罔回来了。

朱罔进来就将他的药箱打开，放在谢砚十跟前，“这个，装满！”

谢砚十不解，朱罔道：“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医药费你都没结，连同今日的一并给我结清。”

“财迷，”谢砚十看向甘四，“去给他装满。”

药箱被甘四带走，朱罔衣袖一挥，大喇喇地坐下，“这还差不多。”

“莽牯药蛇胆，你可知晓？”谢砚十问朱罔。

朱罔嗑瓜子的动作顿住，“你从哪听来的？”

“是我告诉公子的，”孙芑微微弯唇，“我祖父当年不慎从悬崖上掉了下去，满城的大夫看了都说活不成，祖母在城外遇到一位医僧，他说用莽牯药蛇胆加上三两半边莲熬煮，吃了便能活命，后来祖父当真好了。”

朱罔听完，眉头蹙成一团，深吸了口气，“你说的这味药我知道，但这东西不是谁都能弄到，莽牯药蛇生活在极寒之地，汝南这地方，如今不好找。”

“那什么地方会有这种蛇？”

“朔方。”

孙芑惊愕，朔方天气恶劣，特别是冬季，冻死人也是常有的，但这几年，朔方一直闹旱灾，朝廷的赈灾粮六七成到了地方官员手里，只有很少的部分能分给下面的百姓，别说填饱肚子，就是饿死也是常事。

如今的朔方又岂是十多年前的朔方，更别说汝南与朔方之间相距甚远，就算能找到莽牯药蛇，一来二去，恐怕谢砚十也不需要了。

“就没有别的地方有这种蛇？”

朱罔摆头，“这种蛇以前在汝南出现过，只是后来才听说是朔方来的商人饲养的，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

孙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谢砚十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却觉得高兴，道：“既然如此，也不必大费周章去寻，我这伤不致性命，况且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朱罔附议，转头看先孙芑，“我给他开的都是极其名贵的药材，效果不比莽牯药蛇胆的差，不出十日，你看他绝对能跑能跳的。”

孙芑望向谢砚十，方才来找他，已经见他跟常人无异了，只是他伤及肺腑，怕未好全，如今听朱罔这么一说，她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

“对了，靠近荆州南阳郡一带，近日多受战乱影响，农田庄稼都被洗劫一空，百姓都朝汝南方向来了，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甘四突然问。

谢砚十有些诧异，“怎么没人与我说？”

朱罔挑眉，或许是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却又没办法再瞒着，“姐夫许是觉得你伤势未好，急着出兵又添新伤，这才不告诉你的。”

“但这关乎豫州百姓，我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那你打算带兵驱逐荆州兵？这恐怕是不妥吧。”

谢砚十神情凝重，思虑了一盏茶的功夫，起身进了内室，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衣裳。

“公子要去哪？”孙芑见状，立马上前问道。

“去军营。”

谢砚十说罢，也没管朱罔，看了孙芑一眼，径直出了南苑门。

甘四提着一药箱绫罗绸缎和银子刚进门，就被孙芑往怀里塞了一件轻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