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地里的女人

李家父母把我们带到李跃的房间里，房间很乱，随处可见空的酒瓶。

我在李跃的房间里没有发现装农药的瓶子，倒是李家的院子里，一棵树苗，看上去很不好，和周围绿意盎然的其他盆栽树苗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干枯了一样。

有过务农经验的人都会知道，这是树苗烂根，烧根的表现，而过量的农药就会造成这样的变化。

我让小马把树苗下的泥土挖了一点回去。

在我们要离开李家时，李小月回来了，她看着小马手里袋子装着的泥土，表情有些不对，虽然只是一瞬，但我还是看见了。

从几天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表现得不对。

一开始是觉得她知道些什么，不方便当场说出来，现在结合她的表现，她应该不止知道些什么，可能还参与其中。

我们又街访了周围的邻居，邻居们对李跃的评价都是正向的，都说李跃已经不混帐了，已经改了，甚至家里已经在给他相女孩了。

倒是邻居对李小月的评价，和我们所想的不对。

几乎对李小月的评价都是不学好，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个邻居说，李小月对她哥李跃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出乎我们的意料，而去调查李跃过往的同事给我们带回来的消息，几乎可以证实邻居对李跃和李小月的评价。

从小时候开始，李跃对于自己这个小一岁的妹妹就十分关照，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哥哥。

李小月也一直都很黏李跃，甚至会因为李跃身边有了亲密的异性而吃醋，李跃每次都会为了哄李小月而不和异性交往。

直到王雪琪的出现，王雪琪抢走了李跃对李小月的关爱。李跃不再把李小月放在第一位，甚至很多时候会为了能和王雪琪单独相处而丢下李小月。

不知道是为了寻找新的依靠还是为了让李跃再次注意到她这个妹妹，她开始和一些她曾经遇见都会绕路走的小混混走到一起。

可李跃当时对王雪琪异常的痴迷，根本就没注意过她，以至于高考都没参加。

假设张梅的认罪书上写的没有撒谎，约王雪琪出去的人是李小月不是李跃。

有没有可能，李小月出于对王雪琪的嫉妒，而杀了她？

李跃会不会为了帮自己妹妹顶罪，承认王雪琪是他杀的？

5

假设并不能作为案件的突破口。

但案子很快就迎来了转机。

省城来的法医比我们预想的要早到许多。

法医解剖的过程，我们没有观摩，但法医得出的结论是，王雪琪是溺水窒息而亡。

这和李跃所供述的不太一样。

这也证明了，张梅没有说谎，可案件的细节还是需要张梅醒过来仔细询问，仅仅只是这一点无法定罪。

对于李跃所说的农药，法医采集了王雪琪的血液样本和我们采集的泥土样本，加班加点地赶回省城，进行化验，化验的结果至少也需要三天。

还有案子最初所发现的那一串钥匙，在我们询问过这四人周围的朋友后，只有张梅周围的人说，曾经见过这一串钥匙。

但是在案发现场，有着这样一串钥匙，指向性太过明显。

我们也不好判断，这是张梅留下的，还是凶手为了混淆视听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