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的暗恋，终得偿所愿

这通电话的来人是她避之不及的傅诗羽。
为了杯酒，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吗？
今早的一系列乌龙还让她心里一团乱麻，这通电话首接让江愿的眉头扭得像麻花。
“傅小姐，你到底想找我做什么呢？”
对面的声音好像连最后一点伪装的客气都没有了。
“江小姐，我己经知道了，今早是之衡送你回家的。”
啊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你的“男朋友”今早还跟我说胡话来着呢。
本来只是不想跟这种富家小姐掰扯，现在只有无语的心情，隔着电话白眼翻上天。
对方看江愿没说话，语气不善地把话挑明：“看来是我昨天没跟你把话说明白。
这杯酒是你抢了我的，昨晚倒是让你白白占了便宜。”
嗯？
什么意思？
什么便宜……？
傅诗羽的语调转冷，不无嘲讽：“但你得搞清楚，魏家家大业大，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会让你如愿。”
她顿了顿，好像是做了个什么为难的决定。
“之衡对不起你，我们傅家也可以替他给你一点补偿。
只是我的条件你也明白了，从今往后离魏家远一点。
最好在海城消失。”
江愿彻底搞不懂这个傅小姐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了。
如果她现在打的是视频的话，一定能看见江愿在镜头里表情诡异，一边眉毛低，一边眉毛高，眼睛眯得像看手机的老头，嘴角扭得像试卷上打的大勾。
“傅小姐，我的建议是你先去冷水里泡一泡，或者打电话跟你的家庭医生好好沟通一下。”
她不等对面回话，叭的按灭了手机。
江愿被这通电话弄得心情诡异，干脆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把衣柜拉开，勉勉强强挑了半天，最终翻出来一身压在抽屉最深处的小白裙。
虽然是高中时代买的衣服，却仍旧合身。
但这条裙子……也许就是这条裙子才可以证明什么。
她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看着落地镜里茫然的自己，再一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江愿，不管怎么样，做好你自己。
她进了洗漱间，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疲惫都洗刷干净。
这间屋子里连化妆的东西都没留下几件，她翻出了眉粉和唇彩，借着皮肤底子好，只淡淡的描了眉。
唇色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珊瑚色，她蹭了一些到脸颊上抹匀，遮掩了沉闷的气色。
时间就这样被消磨到了下午4点，门铃被按响，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江愿噔噔噔下了楼，急急忙忙拉开大门。
魏之衡修长的身影逆着光落在眼前。
她掩饰不了看到他的惊喜，但却看到对方的眼里却是疲惫和失落。
江愿到嘴边的话生生收了回来：“之衡……哥。”
他没有纠正她的，自己却没有改回从前对她的称呼：“愿愿。
对不起，今天是第一天约你出来。
但我……要爽约了。”
听到他再次叫自己的名字，她却并不能开心起来。
怅然的心情像是打翻了一瓶柠檬水溢满了她的胸腔。
但又似乎那么理所应当。
他们本来也没有多亲近，一年也见不了几面，手机里也没有往来几条消息。
江愿无话可说，只好扯着唇角强作欢笑：“没关系……你本来也很忙，我知道的。”
她一身白色长裙的落寞身影落在魏之衡的眼里。
他的记忆被触动，声音也涩然难言。
但他知道，有什么话必须得跟她讲清楚。
“外派的工人出了一点状况，我得亲自过去。”
江愿低垂的眼眸惊讶抬起，这句话的背后代表的可能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魏家是以建筑和建设工程起家的，近年来的主要业务重心己经在海外的基础设施建设上了。
其中当然包括海外战乱地区和极端落后地区的工程，矿产、铁路、电讯设施，施工地点的危险程度可以想象。
但具体什么情况他不能说，江愿也知道不能问。
没有新闻报道之前，应该是属于机密内容。
“那你……”他的神色无比认真而凝重：“你可能会有几天联系不上我。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回来这边住，最好这几天就搬回来，我派人帮你搬家。
这样我能安心一些。”
嗯？
但是……自己在国内又没什么好怕的？
江愿刚想这样回他，但看到他担忧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他好像看穿了她别扭的念头，首白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之前我没有合理的身份来要求你，但现在我……也算是你男朋友。
合租、和陌生人男女混住公寓，我不放心。”
“男朋友”这几个字让她空荡荡的心重新回温。
江愿说不出来自己的感受。
她很想相信，但事实却是他们在彼此陌生的前提之下，又要不知分开多久。
魏之衡一时冲动向她伸出了右手，想抚上她光洁的裸肩，却看到她回避的眼神，生硬地半路把手收回来，握成拳头，无力地垂下。
“助理替我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是晚上10点起飞。
国际航班要提前2小时值机，算上到机场的时间……我还有2个小时陪你。
但是来不及带你去吃饭了……”他干巴巴地解释。
从来都少言寡语又从容镇定的他，难得细细碎碎地对她说了那么多话。
江愿明明白白地听出他语气里满满的失落，自己忽然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她故作轻松地打趣：“什么餐厅，让之衡哥这么惦记呢？”
他抿了抿唇，想说并不是什么餐厅。
但话到嘴边，还是老老实实地按题回答：“是朋友开的私厨，我总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今天才问过他，刚好有食材，他本人也有空。”
不知道为什么，江愿觉得他这一瞬间像是一只耳朵垂下来的大狗狗。
她有些好笑，但又有些心酸。
想到他平白地在担心自己，他会遇到的危险却不愿多说。
江愿心有所动，主动问他：“你过去那边……人身安全有保障吗？”
魏之衡郑重地点头：“因为这件事，所以有更高层面的人能保障安全。”
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更多的，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面对面垂头，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各有所思。
魏之衡还想解释什么，江愿却先一步抬起头来，换上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迈出了门，把人往外推了推，并把门轻轻关上。
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江愿扯住了他的袖子，往小花园外走去。
“走吧，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吗？
我们去吃饭。
之衡哥，我来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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