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可以喜欢你吗

上次的谈话虽沉重，却很有成效——徐赐的化学成绩渐趋稳定，难的卷子也能保持心态，拿到很漂亮的分数。

邱序放下心来，在这之后印发下的成绩单便不再重点圈划她的名字，重心放在了另外几个成绩一般但有潜力提高的学生上。

徐赐依然会像往常一样频繁地问问题，但邱序总觉得最近她问的题目质量有所下降，虽并未多说，仍不厌其烦的解答，但也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像从前那样分步详细。

徐赐己经有这个能力自己深入分析，再多说对她反而不好。

邱序这样想着。

“你进步空间很大，书本知识熟背后拿优秀分其实没有问题。”

徐赐进来时，邱序正和班上另外一位女同学谈话，并未注意到她。

“报告。”

徐赐声音不大，但足以引得邱序抬头。

贸然打断老师和别的学生的谈话其实很不礼貌，平时的徐赐绝不会这么做。

“你要问问题？

题目先给我看下。”

邱序看向她，朝她伸出手。

邱序手掌宽大，指节处有层薄薄的茧，应该是改卷改出来的。

徐赐把练习册小心地递过去，并未碰到他的手。

一放一拿，恰到好处。

“第6题？”

邱序再度抬眼，问她。

徐赐轻点了下头。

“这个知识点我讲过很多遍，你不应该不记得。”

邱序轻拧了下眉，“你先自己再看看，思考一下。”

他把练习册还了回去，顺带着把她委婉地赶了回去。

徐赐余光看了眼站在邱序办公桌旁垂头丧气的女生，手指蜷了蜷，点点头出去了。

而这边的邱序被方才一打断，也没了继续思想教育的心思。

他摆了下手，驱散莫名的烦躁，轻叹口气：“你也回去吧，好好加油。”

-徐赐拧开水龙头，把冷水扑在面上。

冰凉的水流顺着脸颊滑下，她抹了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鬓边的碎发被方才的冷水弄湿了些，此时湿漉漉地贴在脸旁，微微凌乱。

水仍在滴着，洇湿了徐赐穿戴整齐的校服领口，但她不高兴再管，她有点累。

水龙头的哗哗水声在空荡的洗手间听得格外清晰，但徐赐却听不真切，她脑海里回荡着邱序曾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其实他们之间统共也没多少话可言，大部分只是枯燥乏味的题目讲解，多余的话实在乏善可陈，邱序本就不是她的班主任。

徐赐长长吐出一口气，伸手关了水龙头。

下节便是化学课，她知道该以什么为重。

回座位后徐赐重新抽出那本练习册，第六题题号上打着的圈还没划掉，她又读了遍题，却什么也抓不住。

“还是不行？”

思绪被倏地拉回，徐赐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人。

大概是今天要做实验的原因，邱序外面套了件白大褂，还带了点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这边，你少除了二，”邱序伸手点了一下徐赐题目旁边列着的某个式子，“错过两次了，事不过三。”

徐赐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么是病了。

方才的所有负面情绪，竟己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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