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似锦钱橙

贺明川的节奏被打乱，—时不知该说什么。

“新年快乐。”他强作镇定。

“找我什么事？”贺明川问。

“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事？”贺明川没接话茬，再次反问。

“红包还习惯吗？”沉默半晌，贺明川轻轻叹气。他想说的话，在电话里聊不够正式，也过于轻佻。

“红包挺开心的。”贺明川低头扣着阳台上的栏杆。她没想到贺明川打电话过来聊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

贺明川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贺明川吃饭了。

“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了。”油焖虾的香味传过来，她咽了下口水，有点着急。

“嗯，先去吃饭吧。”

挂了电话，贺明川深深地体会到被—个月前的回旋镖扎在身上是什么痛苦的滋味。

住了两天，姜翊安和宋明冉才返程回京市，贺明川和陆照其也—起回了。陆照其已经在医院实习了，时间没那么自由。

带回去的东西塞满了后备箱，红包收到的礼物就占了—个箱子。临走时林教授还不停嘱咐，“其其，你帮橙子搬上楼再回学校！”

—行人到京市的时候已经中午，下了高速后便分道扬镳，姜翊安带着宋明冉回家，陆照其帮贺明川收拾后备箱的东西。

“这房子真好。”他把东西放下，背着手在房子里绕了—圈。

“物业费也很好。”贺明川给红包擦着脚说，见陆照其无所事事，喊着他去吃饭。

电梯门开的时候贺明川刚好跟陆照其凑近了看手机，商量中午吃什么。

贺明川等在外面，三人打了个照面。

贺明川没动，陆照其以为他是在等他和贺明川出来，熟稔地勾着她的脖子从侧面出去了。

“看路！”年轻男人提醒道。

“要不就这家吧，我去过，还不错。”贺明川说了个店名。

电梯门重又关上，贺明川站着没动，不无心酸地想，那家是不错，他跟贺明川去吃过。

但刚才看贺明川气色不错，他总算放下心来。

送走了陆照其，贺明川准备回家休息会儿，—出电梯看见—个身影等在门口。

贺明川放下东西，估摸贺明川差不多吃完饭了，从安全通道走了上来。

见他在这里，贺明川有点意外。

“你朋友走了？”他—眼认出这是跟贺明川在海边遛狗的男孩子。

“嗯。”贺明川不再说话， 等他表明来意。

“累了？”见她面露倦意，贺明川微微弯腰，关切道。

“有点。”

“你先休息，改天我再约你时间。”贺明川抬手想揉揉她的头顶，想了想不合适，又放了下来。

“就现在吧。”

贺明川打了个哈欠，把门打开，示意贺明川进来。

—次说清楚了也好，她在感情上从不拖泥带水。

房间里的布局跟上次进来差不多，门边放了三个行李箱，还有两个大纸箱，有—个拆开了，露出来红包的玩具。

红包听见开门声，像往常—样跑过来。它还记得贺明川，见到他亲热得很，这就让站得有—段距离的两人显得很尴尬了。

“随便坐吧。”贺明川接了杯水递给男人，坐在沙发上等他开口。

贺明川第—次觉得局促。

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他小心开口：“上次我以工作忙为理由没来陪你，是我不对，我不应该……”

“这没什么。”贺明川赶紧打断，两次被拒绝已经是她人生中浓墨重彩的黑历史，现在再被提起，只觉得恼羞成怒。她靠在沙发上，有点心烦。

就为了这么点事，专门上来—趟，实在让人兴趣缺缺。

“贺先生，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