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甜的气味

望，问我阿婆是不是也不成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转身离开，带起一阵香甜的气味。
卢娘子最喜欢自己柔顺、乌黑的长发，她打酒的时候长发迎空还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味，如今，她的长发依旧是长发，枯燥暗淡如晒干了的稻草。
依旧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我面无表情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真好，卢娘子的娘要死了，我过几天就可以去她家偷点骨头给阿婆炖汤喝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去卢娘子家偷骨头，我的阿婆就死了。
我不敢哭，我要留着我的力气去河边给阿婆找个裹尸的草席。
这座城里活着的人早就没有力气把死去的人埋葬，有点讲究的给死去的人裹一个草席，不讲究的就这样扔在河边。
陈丰陪着我，他也还剩一点力气。
我们互相扶持着到了河边，我们这才发现，草席很多，尸体很少；找食物的人很多，找草席的人很少。
阿婆死了，我家只剩我一个人了，陈丰想让我搬到他家里去，我摇了摇头。
我想陪着我阿婆。
我不敢把阿婆扔在河边，于是我央陈丰在我自家院子里挖了个坑，阿婆裹着不知道曾经裹着谁的草席长眠于此。
落叶归根。
阿婆走了，我也要继续活下去。
我依旧在城里闲逛，去偷骨头与尸体。
人相食的时候，要什么道德与忠义？
这日我来到了卢娘子的酒坊，酒坊没有了酒，每个大肚便便的酒桶里都是干涸的痕迹。
卢阿婆死了吗？
若是死了，我就去偷些骨头。
但是卢阿婆，并没有像卢娘子说得一样快死了。
我从门缝里面看见卢阿婆双颊泛着粉色的光泽，那是因为吃饱了发热而产生的粉色。
卢阿婆除了瘦削了许多，但依旧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卢娘子和卢阿婆正在从锅里舀出一块肉，放进碗里准备果腹。
因为饥饿而分外灵敏的鼻子贪婪地嗅着，大脑不受控制地辨析着这肉的味道。
应当是白煮的肉，略带腥味，若是放些姜片，应该会刚好……“娘，这肉也太柴了。”
“没办法，老肉都是这样，多嚼几下吧。
‘’小孩肉嫩，女人肉涩，男人肉臭，老人肉柴。
城里早就没有了粮食，哪里来的肉？
“我这老姐妹儿心善得很，九泉下救了我们一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娘，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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