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阁内,皇帝正与墨以旬下棋,当棋子下入棋盘时,皇帝语气严肃道:“多日前,西国皇帝曾来我朝拜访,虽然这次他以交流我朝文化为由,事实上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墨以旬道:“他觊觎我朝北部土地己久,若是不处理这件事情,只怕再过不久又该引发战争。”
随着又一颗棋子落下,皇帝道:“朕己经派潭方霖少将前去,有他在,应该能守住那片土地。”
皇帝开口道:“昨日独孤卿尘己凯旋归来,他此番治理边境有功,朕己将将军之位赋予他,他做事严谨有序,朕相信将来他必能守住我朝的疆土。”
墨以旬淡淡说道:“独孤卿尘身手敏捷,之前臣弟便有所耳闻。”
皇帝笑道:“今晚朕准备了宴会,是庆祝独孤卿尘凯旋而归,你与弟媳一块留下。”
“是。”
御花园中,满院子散发着芍药淡淡的香气,迷蝶飞舞,如同一幅缤纷绚烂的画卷,惹人陶醉。
皇后摘下一朵芍药,嗅了它的花香。
“这个时节的芍药是最香的,春天真是个好时节。”
皇后抬起头,看见一个身影,朝她招了招手,林挽歌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妇人带着一男一女的孩童朝着这里走来。
“皇嫂,真是巧了,能在这遇着。”
那个妇人穿着一身翠绿色衣裳发间插上一枝精致的步摇,手中佩戴着青白相间的玉手镯,显的落落大方,她身边的两个孩子更是活泼可爱,看起来她应该是某位王爷的王妃没错了。
两个孩子抓着皇后的衣袖,眼神闪烁着:“皇伯母,这几日母妃不让我们入宫总让我们在王府温习功课,我们好想皇伯母!”
皇后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温柔的说着:“你们母妃也是为了你们好,一会到皇婶宫里,皇婶请你们吃好吃的点心!”
皇后向林挽歌介绍着这个女人与身旁的两个孩子“这位是端王妃柳槐瑾,这是她的孩子,君慕,慕瑾”端王妃细细打量着林挽歌,微笑道:“这位莫非是西皇弟的王妃吧?”
林挽歌陪笑道:“弟媳沈时鸢见过皇嫂”话音刚落,两个孩子恭敬的向沈时鸢行礼“见过皇婶。”
这两个孩子圆圆的眼睛望着时鸢,甚是可爱,林挽歌被他们的活泼乖巧打动,轻轻地抚摸他们的脸颊道:“不必多礼,皇嫂真是教育有方,这两个孩子真是懂规矩。”
端王妃笑了笑:“这两调皮鬼也就这个时候乖巧,在王府可令我头疼。”
皇后温柔的望着她们:“晚上陛下办了宴会,离宴会还有些时辰,你们先到本宫宫中坐会,也好聊聊些家常。”
天边的太阳渐渐西沉,光线慢慢减淡,一日即将结束。
独孤卿尘独自走在皇宫过道里,这几日他时常去找寻沈时鸢,但三番两次都被府内人以林挽歌身子不适,不宜见人为由拒绝,他们定隐瞒了什么。
过些时日定要当面问个明白。
独孤卿尘望向天空,太阳缓缓褪去不见了踪影留下一片绚丽多彩的残日,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他微微一笑“就快了,时鸢,我马上便可以娶你了。”
隆重的宴会正式拉开帷幕,先上演的是一道道精致绝伦的冷盘:槐花蜜糕、蜜汁金枣、火腿金针等等美味佳肴。
诸位大臣齐聚一堂,舞姬在中央为他们表演一段佳舞。
林挽歌坐着有些不适,不知为何,自入席开始,便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心里莫名有股既害怕又激动的心情。
沈时鸢不自在的瞥了西周,并无什么不同。
“哒——”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都望向门口,只见独孤卿尘一身眼蓝色的广袖深衣,头发半缕用发带束起,体现他少年的风气,灰蓝的眼睛凸显他俊朗的脸庞。
独孤卿尘半跪于地“请陛下恕罪,臣有些要事耽搁些时辰,来迟了,臣愿自罚饮酒以来谢罪。”
皇帝坐在高大的龙椅,笑道:“免礼,今日这场宴会是为你而备,朕准了,入座吧。”
“砰!”
酒杯打碎的声音打破此时的安静的氛围。
独孤卿尘闻声望去。
眼前的一幕使他震惊,他唤出那个心中一首想见之人的名字“挽歌..挽歌,真的是你··”林挽歌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卓然而立的身子在此时传来一丝颤抖。
她不敢相信此时站在面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她多么想上前拥抱他,但是她如今的身份却限制她的行动,她只能干坐在她的位置上,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意中人。
独孤卿尘还未没有意识到此时宴会的宁静。
这时,对旁的媃妃此时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不嫌热闹大的道:“哎呦,独孤将军这般亲密的叫唤,难不成将军与摄政王妃有过什么?”
媃妃的话语点到了独孤卿尘,摄政王妃?
王妃?
何出此言,挽歌何时嫁入王府?
林挽歌害怕被他人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情,连累到独孤卿尘,便起身解释道:“娘娘误会了,妾身与独孤将军不过是少时的玩伴,妾身把独孤将军当做兄长一般,且将军与妾身三年未见,难免有些热情,你是说吧?
独孤将军?”
独孤卿尘被她的言语所震惊到,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心之所爱的人居然成为别人的妻子,他接受不了这一切,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嘴角有些抽搐,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是··臣失礼了,还未来得及祝贺摄政王爷与王妃大婚。”
墨以旬似乎看破了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端起一杯酒道:“无妨,本王早听闻将军平定边境,深得本王佩服,这杯酒本王敬将军了。”
眼见摄政王的敬酒,宴会又恢复刚刚的热闹,场面就进行着奏乐起舞。
林挽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如同有上千块石头敲击她的内心,传来一阵阵疼痛。
墨以旬看出她的不适,他温柔的笑道:“王妃既然身子不适,便在本王身上靠一会。”
说完便顺势将她搂进他的怀抱中,林挽歌本想本能的挣扎,但是迫于多人,只能顺从,这一幕被独孤卿尘看见,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捏紧酒杯,怒斥的望着墨以旬。
林挽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快崩溃的情绪,她拿开墨以旬搂在她腰间的手,找了个理由“妾身饮了一些酒有些昏沉,想出去走走一会便回来,王爷便多坐会,妾身马上回来。”
她走出内殿,找了一处无人且寂静的地方,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眼泪大颗的从她的眼中滑落,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哭声传出,她不明白为何上天欺人,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挽歌··”她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她擦干眼泪,回过头便看见她熟悉的身影,她强装镇定,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多么想告诉他真相,多么想告诉他她还爱着他,可是她不能,这是在皇宫,若是暴露了他们的事情,皇帝定会连同她与独孤卿尘一起处置。
林挽歌带有些生气的语气道:“将军,我如今是摄政王妃,还请将军自重,唤我一声王妃。”
独孤卿尘被她的语气所震惊,她不忍相信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三年前满眼爱意望着他的少女“许多年前,你我约定待我回来便成亲,可如今你却先违背约定,你可是在怨我让你等待这么久才嫁于摄政王,还是说是陛下把你赐婚··”他试着问她,他渴望她能亲自告知他真相,哪怕是不爱了。
林挽歌伸出手上佩戴的戒指,轻抚着它“嫁于摄政王有何不好?
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且还带给我独有的宠爱,你又能给我什么?
不过是无尽孤独罢了。”
独孤卿尘捏紧手中的拳头,他的语气夹杂着愤怒:“你不能对他动心!
虽我与他身处不同疆域,但是我知道陛下时常送一群女人给他,他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怎能真的用心待你!”
林挽歌听到独孤卿尘说的话,她这才知道,原来墨以旬在娶她之前便有这群美妾相陪,但是独孤卿尘他错了,她从未对墨以旬动过心,也不会爱上那样的男人。
林挽歌冷笑道:“丈夫在外总需有人照顾,我还需多谢这些妹妹们替我照顾我的夫君才是。”
“你··你为何这般··”独孤卿尘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哒哒——”林挽歌看见独孤卿尘身后的墨以旬,便换了一副面孔,迎上前去。
“王爷怎么来了?
妾身正醒酒遇上独孤将军便随口聊几句家常。”
林挽歌搂住墨以旬的手臂,一脸爱意的望着他。
“见你迟迟未来,所以便出来找寻你”说着墨以旬便望向一旁的独孤卿尘,他带有些许讽刺,似乎在告诉独孤卿尘这是他的女人“将军怎么还在此处,莫非,将军对本王的王妃也有觊觎之心?”
林挽歌见状担心一会来人看见,将头贴在墨以旬的胸膛上,小鸟依人道“哎呀王爷,你别管他了,我们快回去吧,这里有些冷,妾身有些受不住了。”
墨以旬看出林挽歌这是在演给独孤卿尘看的,便更肆无忌惮,他摸着林挽歌的头,面含微笑:“好,一切听爱妃的。”
待他们走后,独孤卿尘望着眼前的一幕,他对墨以旬的仇恨从这一刻起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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