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世家子弟们是怎么样轰轰烈烈地提着聘礼来的，就是怎么样灰头土脸地叫马夫把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拉回去的。
直至傍晚，逗留在府门前的马车才陆陆续续地散去。
只带了一盒点心做聘礼的的傻瓜将军成为长公主驸马的事传遍了大小京城，成了街坊茶余饭后的笑谈。
都笑长公主选驸马的唯一标准是身强体壮，能在床上把我伺候得舒服，就算脑子不好使也不是大问题。
皇兄和太后得知这件事后很生气，连夜把我召进宫去训话，说辞和李鹤的差不多，要我以皇室高贵的血脉为重。
我说褚重言的病是后天的，不会遗传给小孩。
他当上驸马爷也算是半个江家人了，会乖乖听我的话，要他往东绝不敢往西，皇兄也不必再忌惮他的兵权了。
嘉阳公主从小到大蛮横惯了，皇兄和太后拗不过我，左思右想还是应允了这门婚事，要礼部选个良辰吉日安排大婚。
我刚从宫里回来，就见到了在府外等候我多时的李鹤。
“李侍中，你怎么来了？”
“晚照，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深吸一口气道，望着我的眼神在月色下灌进了几分柔情。
差点让我当真了。
屏退了下人，李鹤深情款款地牵起了我的手。
要是以前，我铁定会小鹿乱撞，心跳了不止八百回。
但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反而恨极了他的虚伪。
“晚照，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从我在莲池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喜欢那个泛舟湖上，嘴里哼着江南小调的姑娘了。”
他腆着脸告白道。
说起莲池，的确是我和李鹤的初遇。
我独自去赏莲花，结果船不小心侧翻了，我不会游泳，船夫又被冲得离我好远，是桥上路过的李鹤跳下来把我救了的。
从前真是瞎了眼，还因此对他情根深种。
死到临头才知道，这一出是李鹤精心设计好的，他早早地守在桥上，花钱买通了船夫，让船撞上池底的暗桩，好让他英雄救美一番。
他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平步青云远远达不到他的目的，他要借驸马爷的身份掩人耳目，从我这里打探宫里的情报，和叛军里应外合。
“你送我的墨砚我都有好好珍藏着，还有乞巧节你给我织的锦帕，上面有一朵粉莲的图案……”李鹤还在喋喋不休，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够了。”
“李鹤，从前我爱慕过你是真，现在不爱你也是真。
褚重言已经是我的准驸马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一提到褚重言的名字，他就咬牙切齿了起来，声调也跟着拔高了。
“褚重言不是你的良配！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李鹤止住了话头，重新变得斯斯文文，摁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你还是喜欢我的。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好吗？
晚照，我真的很想娶你。”
面对他这张道貌岸然的脸，我就联想到了皇宫尸横遍野的惨象，想到了自焚于光华殿的皇兄，心如刀割。
当下就甩开他的手，狠狠地扇了李鹤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他打得猝不及防，捂着红肿的脸怔在了原地，细长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燃烧着的愤怒。
“江晚照！
你疯了么！？”
他克制不住发怒道。
“李鹤，这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我用力戳着他的胸口：“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住着第二个人吗？
你敢说你娶我是因为爱我，不是因为我是皇上的亲妹妹吗？”
“不要自以为是了，我江晚照绝对不会再看上你这条会反咬主人的狗的！”
“你有种再说一遍！”
被我稍稍一激怒，李鹤就暴露了他的本性，死死捏着我的下巴威胁道。
“你就是条狗……！”
还没等我说完，黑暗中有一道银光飞速划过，转眼间剑尖就贴上了李鹤的脖子，褚重言冷着脸出现在他身后。
“松开。”
他寒声道，显而易见地生气了。
真的有血滴落到他的剑尖上，李鹤浑身都在发抖，忙不迭地推开我。
“将军，我已经松开了……下官不是有意冒犯长公主殿下的……”之前一口一个晚照，以为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遇到褚重言这样的武人，他就知道尊卑了，李鹤的脊梁骨还真是说弯就弯。
气刚刚顺过来，我接连咳嗽了几声，褚重言很担心我。
“你受伤了吗？”
“没有。”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把剑收回去了，他瞪了李鹤一眼，不情不愿地把剑收回鞘里，后者则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地跑远了。
“将军怎么来了？”
“阿照是我的夫人，我要保护你。”
他坚定道，旁人听了肯定又会觉得他从头到脚都冒着傻气。
“我们还没成亲呢。”
我笑道，他肯定是跳到房檐上替我看院子了。
“没成亲也要保护阿照。”
这话把我哄得很开心，我说：“好啦，饿了吗，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叫小厨房给你做夜宵吃。”
褚重言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饿了，但是我不进去了。”
“先生说没有举行婚礼前，我私下不能出入长公主府，这不合规矩，会有人议论阿照的。”
他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事事都在顾及我。
虽然我对褚重言谈不上男女之情的喜欢，但是和这样细心周到的男子共度一生，也称得上是我的福分。
直至傍晚，逗留在府门前的马车才陆陆续续地散去。
只带了一盒点心做聘礼的的傻瓜将军成为长公主驸马的事传遍了大小京城，成了街坊茶余饭后的笑谈。
都笑长公主选驸马的唯一标准是身强体壮，能在床上把我伺候得舒服，就算脑子不好使也不是大问题。
皇兄和太后得知这件事后很生气，连夜把我召进宫去训话，说辞和李鹤的差不多，要我以皇室高贵的血脉为重。
我说褚重言的病是后天的，不会遗传给小孩。
他当上驸马爷也算是半个江家人了，会乖乖听我的话，要他往东绝不敢往西，皇兄也不必再忌惮他的兵权了。
嘉阳公主从小到大蛮横惯了，皇兄和太后拗不过我，左思右想还是应允了这门婚事，要礼部选个良辰吉日安排大婚。
我刚从宫里回来，就见到了在府外等候我多时的李鹤。
“李侍中，你怎么来了？”
“晚照，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深吸一口气道，望着我的眼神在月色下灌进了几分柔情。
差点让我当真了。
屏退了下人，李鹤深情款款地牵起了我的手。
要是以前，我铁定会小鹿乱撞，心跳了不止八百回。
但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反而恨极了他的虚伪。
“晚照，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从我在莲池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喜欢那个泛舟湖上，嘴里哼着江南小调的姑娘了。”
他腆着脸告白道。
说起莲池，的确是我和李鹤的初遇。
我独自去赏莲花，结果船不小心侧翻了，我不会游泳，船夫又被冲得离我好远，是桥上路过的李鹤跳下来把我救了的。
从前真是瞎了眼，还因此对他情根深种。
死到临头才知道，这一出是李鹤精心设计好的，他早早地守在桥上，花钱买通了船夫，让船撞上池底的暗桩，好让他英雄救美一番。
他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平步青云远远达不到他的目的，他要借驸马爷的身份掩人耳目，从我这里打探宫里的情报，和叛军里应外合。
“你送我的墨砚我都有好好珍藏着，还有乞巧节你给我织的锦帕，上面有一朵粉莲的图案……”李鹤还在喋喋不休，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够了。”
“李鹤，从前我爱慕过你是真，现在不爱你也是真。
褚重言已经是我的准驸马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一提到褚重言的名字，他就咬牙切齿了起来，声调也跟着拔高了。
“褚重言不是你的良配！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李鹤止住了话头，重新变得斯斯文文，摁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你还是喜欢我的。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好吗？
晚照，我真的很想娶你。”
面对他这张道貌岸然的脸，我就联想到了皇宫尸横遍野的惨象，想到了自焚于光华殿的皇兄，心如刀割。
当下就甩开他的手，狠狠地扇了李鹤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他打得猝不及防，捂着红肿的脸怔在了原地，细长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燃烧着的愤怒。
“江晚照！
你疯了么！？”
他克制不住发怒道。
“李鹤，这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我用力戳着他的胸口：“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住着第二个人吗？
你敢说你娶我是因为爱我，不是因为我是皇上的亲妹妹吗？”
“不要自以为是了，我江晚照绝对不会再看上你这条会反咬主人的狗的！”
“你有种再说一遍！”
被我稍稍一激怒，李鹤就暴露了他的本性，死死捏着我的下巴威胁道。
“你就是条狗……！”
还没等我说完，黑暗中有一道银光飞速划过，转眼间剑尖就贴上了李鹤的脖子，褚重言冷着脸出现在他身后。
“松开。”
他寒声道，显而易见地生气了。
真的有血滴落到他的剑尖上，李鹤浑身都在发抖，忙不迭地推开我。
“将军，我已经松开了……下官不是有意冒犯长公主殿下的……”之前一口一个晚照，以为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遇到褚重言这样的武人，他就知道尊卑了，李鹤的脊梁骨还真是说弯就弯。
气刚刚顺过来，我接连咳嗽了几声，褚重言很担心我。
“你受伤了吗？”
“没有。”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把剑收回去了，他瞪了李鹤一眼，不情不愿地把剑收回鞘里，后者则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地跑远了。
“将军怎么来了？”
“阿照是我的夫人，我要保护你。”
他坚定道，旁人听了肯定又会觉得他从头到脚都冒着傻气。
“我们还没成亲呢。”
我笑道，他肯定是跳到房檐上替我看院子了。
“没成亲也要保护阿照。”
这话把我哄得很开心，我说：“好啦，饿了吗，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叫小厨房给你做夜宵吃。”
褚重言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饿了，但是我不进去了。”
“先生说没有举行婚礼前，我私下不能出入长公主府，这不合规矩，会有人议论阿照的。”
他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事事都在顾及我。
虽然我对褚重言谈不上男女之情的喜欢，但是和这样细心周到的男子共度一生，也称得上是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