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我将暖气开到最大。

可她依旧瑟瑟发抖。

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此刻愈发憔悴。

往日灵动的眼眸也被深深的忧愁取代。

“你还救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

就像老旧的留声机那样，沙哑模糊。

“顾城在找你。”

我言简意赅地解释。

不愿意给她留下任何能摸索找情绪的机会。

她的眼眸再次起雾。

抬眼看我时，瞬间泪流满面。

我有些不解。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她看的是我刚换上的短袖。

“这件衣服，是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买的。”

“你说你不爱我，可到现在你还留着他，这不就是你还爱我的证据吗？”

她眼泪盈盈地看着我。

期待我承认这个事实。

我有些无奈。

“如烟，你应该知道有些爱过了就再也回不去。”

“这件衣服对你而言是爱的证据，但对我而言，只是一件方便换洗的衣服而已。”

听到这话，她又哭了。

“可是我们明明那么相爱。”

“我们一起去过东京，看过樱花，那些都是爱的证据啊！”

我不可置否。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东京之旅就算再美，它也只是一段过往而已。”

“你这样痛苦，不如早点忘了那些回忆，免得他们像累赘一样拖累你。”

柳如烟被我绝情的一番话刺痛。

捂着脸大哭。

“可我就是忘不了，从前你那样爱我，纵容着我的小脾气，不厌其烦地跟我讲道理。”

“那样温柔的你，我真的不想失去。”

柳如烟蜷曲着身子。

将脸埋进膝盖，痛哭着。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实在有些不忍心。

条件反射地想伸手安慰她。

可抬起，又担心她会将我的好心会错意。

最终只能收回。

“你觉得我很好，只是因为不甘心而已。”

“等你回了家，下了车，出门转一圈。”

“你会发现只一条街上，比我好的人就比比皆是，等你找到称心的那个人，恐怕就连我是谁都会忘记。”

柳如烟咬着衣角，似懂非懂地发着呆。

我也不好在说什么。

联系了顾城将她送回去。

到达她家楼下那刻。

我叫住了他们。

柳如烟呆呆地望着我。

眼里闪着期待。

我会回到车里，将身上的那件短袖换下来。

递给她。

“如果因为这件衣服会给你带来残留的回忆，那我现在就把它物归原主，就当这段感情彻底了断。”

听到这话，柳如烟瞬间就哭了。

这次我再也没有停留，转身直接回了家。

彻底了断这段感情后。

我终于得了空闲。

带着妈妈的骨灰周游世界。

最后将她埋在世界尽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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