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韫兰和宋妙容都福身跟沈昭仪说:“妾知道了。”
聚在昭华后殿的人全都散去了。
朴选侍怔怔的躺在床上,外面传来宫女轻轻的说话声。
“你们说,殿下这次会不会治主子的罪啊?我当初为了能来这儿,还使了银子给嬷嬷们呢,要是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就留在浣衣局。”
“没那么严重吧,我看太子妃娘娘还是挺关心我们主子的。”
又有一道更轻的声音说:“女医们之前不是说要是能挺过那几天,主子这胎就能保住吗?如今怎么就,不会是太子妃娘娘……”
“胡说什么?不要命了!”一声轻呵之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冯司药端着药走进去,面色如常的呈给朴选侍。
朴选侍还是低着头。
她愣愣的想,不会是太子妃娘娘什么?
小产之后,朴选侍明显沉默了不少。
庄韫兰和宋妙容按太子妃的吩咐,去看过朴选侍几次,朴选侍都只是盯着床幔出神。
大请安的时候,她默默的坐在最末的位置上,只有太子妃点名问她身子恢复的怎么样的时候,朴选侍才会起身答话。
但也不再撒娇卖乖了。
她就只是低着头跟太子妃福身说:“妾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娘娘关心。”
搞的宋妙容惊讶的看了她好几眼,从太子妃那儿出来之后,宋妙容没忍住偷偷跟庄韫兰说:“她怎么变化那么大啊?这还是朴选侍么。”
庄韫兰不无唏嘘的望了眼朴选侍的背影。
宋妙容也没再多说什么,朴选侍这次也确实是挺惨的,再说下去,倒显的她像是在幸灾乐祸了,宋妙容才不干那么没品的事。
她换了个话题说:“我们去花园赏花吧?听宫女说那边好多新开的花呢,可好看了,到时候我们捡点干净新鲜的花瓣,等晒干了做香包。”
没等庄韫兰开口,宋妙容就把做香囊的事情包圆了,“知道你不喜欢做针线,放心吧,你的那份儿我也给你做了。”
庄韫兰赶紧抱闺蜜大腿,一筐彩虹屁吹出去,宋妙容脸都红了。
“你就跟我贫吧,”她扭过头去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躲懒呢,那说好,你以后的香囊我都包了,但那花干可就都归你晒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亲亲密密的走去花园,原本还想捡花瓣呢,结果负责照看花草的宫人直接就大方的从枝头给她们剪了好几朵,各种各样的花都有,还全部都是挑着开的最好看的剪的。
搞的庄韫兰和宋妙容都有点不大敢接了。
庄韫兰问:“这些都让我们拿走了,那要是太子妃娘娘或者其他的主子们也来赏花,不就看不到最好看的了吗?”
那宫人满脸堆笑的哈腰跟她解释:“还请庄主子放心,别说是这么几朵了,您和宋主子这会儿就是把这花园里面的花全部都给搬走了,后脚林衡署那边也马上就有新的送来,保管不会耽误太子妃娘娘和其他主子们赏花的。”
皇家果然财大气粗。
庄韫兰和宋妙容都松了口气,眼看着那宫人还想继续给她们挑好的剪,赶紧给拦住了。
“这些就够了,”庄韫兰把那个竹子编的花篮接过来说,“再多了,我们用不了,反倒浪费。”
管花草的宫人只好作罢,看样子还有点可惜自己手太慢,没好好在主子们面前露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