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大人，杀了你，我魔族就可踏平修真界。”

陆司宴霭色的眸看着她，好像她的挑衅，她的乖戾，都不会激起他眼底的一丝波澜。

他很平静，说：“你也可以试试。”

时夕真试了。

等下半夜司宴睡着，时夕拿起腰间的刀，要扎下去。

司宴没反应，他似是睡着了， 对她毫无戒心。

时夕的刀尖触到他的里衣，他也没反抗。

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这是在赌她一个魔族的人品？

她看着他好看的眉眼，觉得有点好笑，但拿着刀的手却怎么都扎不下去。

她忽然想起傍晚那颗圆润的红色果子。

想起刚刚那双给她盖衣服的手。

想起他的话。

最后，收回刀。

就当是——回礼。

……

时夕上了床，打算睡觉。

识海里，小白鸦看着时夕欲言又止。

它只是涉世未深，不是傻鸟，又经过半天观察，还有什么看不出来。

时夕不是传说中坏到绝顶的魔尊。

她拿人开刀，要惩罚的本就不是好货色。

姜晓和池梨是好人，她对她们也以礼相待，虽不亲近，但也没有为了任务拿她们当炮灰。

她没想杀战神，即使战神死了，她在修真界就无人能敌。

甚至她和战神好像还挺熟……

之前只听闻时夕和司宴大战，双双被困秘境一月，回来后时夕闭关，司宴重伤，后面司宴脸色凝重表示要去魔界一趟。

大家都以为司宴要去杀时夕。

但不论司宴是不是失忆了，才对时夕有莫名的情愫……

就说司宴真的对时夕有杀心，时夕能留下他？

大魔头又不是大慈善家。

时夕挥手解了它的禁制，它就忍不住了：大魔头，你怎么……和仙界说的不一样。

哦？时夕反正不困，还起了好奇心：仙界怎么说我？

小白鸦：坏

时夕嗤笑一声，有些不满：我在修真界做了那么多事，打得你们仙界的人看到我都绕路走，就差没踹你们老巢，形容我就一个字？

啧。

看来她还是温柔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们不该想起她就做噩梦？起码得编点她长得凶神恶煞，会吃小孩子之类的恶言……

小白鸦咽了口唾沫：也，也不是一个字

时夕来了兴趣：说

瞧到时夕直勾勾看着它，小白鸦缓慢地继续道：其实挺多坏话的。我们白鸦一族，长辈恐吓孩子都会说……再不睡觉，时夕来了

这也是它一开始那么讨厌大魔头的原因。

余光瞄到时夕没生气，道：他们说你嗜杀成性，连自己亲叔叔都没放过，自己族人也没放过，比其他魔族都要坏都要狠

长得凶神恶煞，会拿仙界的小孩子进补

还说你那么强，是，是养了面首，在魔殿里养了好多好多好看的帅哥，逼他们和你双修，采阳补阴，吸食功力

时夕嗤笑一声，这和她想的不差。

毕竟她这一身魔力，确实强的不正常，不是她这年纪该有的。

小白鸦小心翼翼道：所以……是真的吗？

时夕说：你猜

小白鸦：我观有一些是假的，你，你长那么好看，就，就算双修也不可能需要逼，逼人家，那，那杀族人的事……

仙界和魔界不一样。

魔界以强为尊。

仙界却是一个说礼义廉耻，说宗族，说血脉，有一套规矩在的地方。

时夕杀亲叔杀族人，得位不正，就足够仙界骂死她了，更何况她的“好叔叔”还给过仙界不少好处。

时夕眸色很冷，没说话。

小白鸦斗胆猜测了一下：是，是有苦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