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家，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至少看着没有。要非得挑刺的话，我只能说，他们站得太高，快要看不见自己的脚踩在哪里了。”

姜柠喝茶润嗓子，见于自强呆住，笑道：“你很惊讶？这些听起来很八卦很假的消息，居然就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其实我刚才说的这些，趋势或者选择，都需要放到长远的时间里才能检验。比如唐家的式微、沈家的反噬，可能几十年甚至我们此生都不会看见，也可能恰好遇到黑天鹅事件，一下就垮台了。”

于自强眼睛发亮，看起来对这些很感兴趣。

姜柠不知道，于自强内心激荡的源头是此时此刻把世家发展娓娓道来的自己。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不是假话。有人拿着自家的经普度他人，站在道德高点肆意抨击他人，实则可笑至极。所以，于同学，不要为了这些可笑的人怀疑自己，更不要就此颓废。”

“他们不值得。他们配不上。”

于自强笑了，一向高冷不近人情的五官突然柔和下来，为这一刻感受到的善意。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姜柠眼珠子左右扫，俏皮地挑眉，“大概是为了，学习更有动力吧。”

“你是可敬的对手，不该因为渣男分心，不尊重我这个对手。”

“谢谢你，可敬的对手。”

“那，碰个杯？”

茶香氤氲，莲心沉浮，朋友你好。

“约自习室吗？”

“当然。张教授说了，大二我们就可以报名参加沙盘大赛了，我正准备挑人组队呢，你可是我的第一选择。”

“哦——原来是这样才找上我的啊。”

“你就说来不来吧。”

“来！和我说说这个比赛吧，我都没怎么了解过。”

“可以啊。我听张教授说，这比赛模拟真实情景，很考验人的勇气和定力。之前他带过的一个师兄，大学四年拿了三次冠军，实打实的操盘鬼才，大学毕业就攒够了第一桶金，直接创业去了。”

“这么厉害？”

……

夜已深，宿舍内响起隐隐约约的打呼声。

姜柠仗着床帘不透光，开小夜灯研究平板里的线条和字符。

系统看不懂，只关注姜柠今天为什么要和于自强讲八卦。

柠柠，你怎么不帮忙解除他们的误会啊？沈雨霁这个时候已经喜欢上于自强了，你得让于自强知道沈雨霁隐忍矛盾的爱意。他俩是青春校园文里不张嘴的男女主，就得我们帮忙捅破窗户纸。

系统叽叽喳喳，姜柠却突然愣住。

捅破窗户纸？

这个说法好有意思。

喜欢就喜欢了，还要指望有人当嘴替，这是什么道理。

但如果按照剧情走……

柠柠？柠柠！你有没有在听啊？我都困了。

姜柠只能先哄好系统：我就是在解除他们的误会啊。我告诉于同学他们四个人的底细，让她能够了解沈雨霁和他的兄弟朋友们，了解这个圈子，将来他们就能更好相处。

有道理哎！柠柠你真好！知道沈雨霁的家世背景，了解他们这些人的不容易，于自强就不会轻易自卑，担心自己融不进圈子，毕竟大家都有不好的一面啊……于自强的校园恋爱也会更加顺利，他们一定会更加幸福的。

系统愉快地下线了。

姜柠却还睡不着。

她感觉，系统有点机械性的“笨”，但又对剧情里的女主们抱有极大的善意。

有着不可理喻剧情的系统，到底是什么存在？

……

沈雨霁和于自强又一次陷入僵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