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头像很可爱。

语气也和她的风格如出一辙。

郁绵绵心情颇好：“好的，没问题～”

“东西都准备好了，你过来验一下货就可以带走了。”

手机另一端。

男人垂眸，看着女孩子的回复，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前面，赵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他。

“顾总，绵绵小姐回信息了吗？”

顾知衍不着痕迹地摁灭手机。

“没。”

“不过她应该在家。”

“行，”赵特助划下手机，给自家侄女发了个语音，“浅浅，我快到了。”

“等下我们就在路口等你，你进去拿了东西，再把小礼物塞给她，不要露馅，知道了吗？”

对面的人回得很快。

“小叔，这句话你已经跟我说过三遍了。”

女声很不耐烦。

“还有三分钟到。”

赵特助关掉手机，回头看着顾知衍抱歉一笑。

“不好意思顾总，我侄女被惯坏了，性格有些冲。”

顾知衍“嗯”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路边树影倒退飞快。

顾知衍不知怎的，忽然记起郁绵绵尚且乖巧的那几年。

父母忙于工作，她每天放学后觉得无聊，就让司机开车送她到高中校门口，进来找自己。

起初门卫不肯开门，她就软磨硬泡。

多来了两次，门卫便眼熟了她。

她一来，便按下按钮，把校门打开一小条缝，任由她从眼皮底下溜进去。

她人小。

每次刚走到教学楼，就会被路过的老师拉住，问她是来找谁的。

郁绵绵长得可爱，每次就抱着书包，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师。

“我找我哥哥。”

“爸爸妈妈出差好久没回家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运气好，碰到他的班主任。

班主任直接大手一挥，免去他的自习课。

运气不好，她就会被带到老师办公室，等他快下课了，才被放出来找他。

大抵是她长得可爱，穿着贵族学校的制服格外打眼。

同学瞧见了，就会扯开嗓子喊：“顾知衍，你妹妹又来找你了！”

高二下课，已经是九点多。

他单手拎着书包，看着被同学牵过来的双马尾小朋友，有些无可奈何。

“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她咬着糖果，狡黠地看他一眼：“一个人在家无聊。”

“不上小提琴课？”

“我和老师请假了，这段时间都不去了。”

“哥，你带我去抓娃娃吧。”

顾知衍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那么喜欢抓娃娃，给你买个娃娃机放家里行吗？”

她神色认真地把糖果咬得嘎嘣脆。

“那不行，妈妈会说我的。”

“对了，哥哥，你的同学都好帅啊。”

顾知衍挑眉，还未开口，小姑娘就嘿嘿一笑，伸手扯住他的袖子。

“但哥哥更帅。”

那是她和自己最亲近的时光。

顾知衍去国外上大学之后，她好像就变了一个人。

要么嚣张跋扈，要么一言不发，性子古怪的很。

有时他休假飞回国，和她打了照面，她都会视而不见，皱眉绕到一边。

那之后，她只有闯祸了才找自己。

少有的笑容，只分给母亲，和那对小鬼邻居。

那时候的顾知衍想。

顾绵绵眼光真差。

小小年纪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对双胞胎。

-

郁绵绵在家煮了壶桂圆茶。

买家登门时，室内飘着甜丝丝的香气。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引起郁绵绵的注意。

她抬眼，看到一个高挑纤细的黑长直少女。

她穿白衬衫，绀色格裙，长筒袜，外边披了件薄风衣。

纤长的手拎着纯黑色制服包，素着脸，有些冷冷地看过来。

“你好，我来提东西。”

郁绵绵起身，把她拍下的几件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