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周砚辞蹲在旁边,用毛巾裹住它,笑着说:“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那时候,他们三个真的像一家人。
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和这座小小的坟。
天色渐渐暗下来,谢婉枝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坐在墓碑旁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团团的玩具——一个磨牙的橡胶骨头,一个掉了一只耳朵的兔子玩偶,还有它最喜欢的蓝色牵引绳。
她一件一件地摆出来,摆在墓碑前,像是怕团团在另一个世界会孤单。
“以后……”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以后妈妈再也不能带你散步了。”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有几片落在团团的墓碑上,像是温柔的抚摸。
谢婉枝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木牌上,肩膀无声地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在坟前跪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直到月亮升起来,银白的光洒在小小的土堆上,像是给团团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最后,她轻轻吻了吻墓碑,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
“晚安,团团。”
她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夜风里,雏菊的花瓣轻轻摇曳,像是狗狗摇动的尾巴。
——它一定听见了。
…………
周砚辞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里攥着团团的蓝色牵引绳。
绳子已经被洗过了,可他还是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谢婉枝抱着团团离开时,血浸透了她的衣服,滴在地上,像一串暗红色的脚印。
他猛地将牵引绳砸向墙壁,金属扣撞在玻璃相框上,“哗啦”一声,碎片四溅。
“操!”
他低吼一声,抓起茶几上的威士忌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酒液飞溅,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掌心,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谢婉枝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更可怕。
是失望,是恨,是彻底的心死。
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
他想起团团最后望向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是疑惑为什么爸爸不来抱抱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