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活腻了？让人打死你亲儿子？你还是个人吗？”牛二疯狂咆哮。

“老人家，您…冷静些，莫要因一时激愤做出后悔终生之事，不如交由官府…”刘裕琮劝说道。

宁言昭狠狠瞪他一眼，“老人家才是对的，几位，拖出去！拖到街上！当街杖毙！ 立刻！马上！”

衙役们面面相觑，“贵人…这…这不合规矩啊…是不是…是不是先押回县衙，让太爷审问清楚，画押定罪，再…再量刑？”

牛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官再大，也得按规矩办事！不能乱杀人！你们不能乱杀人！！”

“规矩？王法？”

宁言昭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嘲讽又无比嚣张的弧度。

一个起身，就给了捕头一巴掌，“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千岁府的大小姐，我杀人还要这么麻烦吗？”

捕头看清了她递过来的宁字腰牌，血都凉了！

“千…千岁府…宁…宁大小姐？！”

捕头的声音抖得不成人样，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这大小姐恶名昭彰，她杀人确实不需要这么麻烦。

“是是是，小的这就照办。“

他猛的转身，对着手下衙役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贵人的话吗？！把这罪大恶极，弑父害母的畜生拖到大街上！当街杖毙！立刻执行！！”

“是！”

衙役们再不敢迟疑，如同拖死狗一样，将已经吓尿的牛二强行拖出了雅间，一路拖向喧闹的街市。

很快，酒楼外的大街上便传来了牛二杀猪般的惨叫，以及沉重木棍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

那一声声惨叫，由高亢到微弱，最终彻底消失。

全程，他的亲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得清清楚楚...

...

一间密室内。

雪娥瘫坐在椅子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脸上泪痕未干。

“贵人…老奴…对不住娘娘…也对不住您…”

她浑浊的眼睛望着刘裕琮僵硬的背影，老泪又无声地滑落，“当年，老奴指证娘娘谋逆，是迫不得已！”

刘裕琮的背影猛的一震，指节捏得惨白。

宁言昭， “大娘，您把话说清楚！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不许隐瞒！”

雪娥闭上眼，痛苦地吸了一口气，“娘娘…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陛下！” 她声音发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宫廷，

“娘娘她当年，很可能是…带…带孕入宫！”

刘裕琮倏然转身！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凤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死死盯住雪娥，“你…你说什么？！带…孕…入宫？！”

他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雪娥用力点头，泪水汹涌： “是！贵人您当年八个月就落地了，却根本不像是不足月的孩子…”

宁言昭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瞬间明了了许多： “所以皇帝老儿可能根本就不是你的生父？！”

雪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老奴不敢妄断，但宫里的风言风语从来就没断过，尤其是您渐渐长大，那眉眼，那神态，跟陛下确实不太像…”

她鼓起勇气看向刘裕琮，“陛下终究是起疑...”

刘裕琮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雪娥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他动用了九千岁的力量去查娘娘进宫前的事…”

宁言昭瞪大了眼睛，“我爷爷？！”

刘裕琮摇头苦笑，“原来那个老头儿知道一切...”

雪娥继续说道，“结果查出来娘娘在入宫前，在青州戏班时果然有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两人刚刚结婚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