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古代言情 被妖帝上身后,我人情世故满级了

第21章


鱼肚白艰难地撕裂了厚重的夜幕,将冰冷的光线涂抹在别墅巨大的落地窗上。客厅里弥漫的消毒水味和药香混合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压抑,如同凝固的胶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陈实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伫立在母亲床边。他微垂着眼睑,视线凝固在陈桂芬枯槁凹陷的脸颊上。张老顾问调配的参浆药液似乎起了一丝作用,她紧锁的眉头不再像之前那般深刻,但那种深入骨髓的衰朽和灵魂层面的空洞,却如同附骨之疽,没有丝毫驱散的迹象。她的呼吸在氧气面罩下显得微弱而悠长,仿佛维系着这具枯槁躯壳的,仅仅是一缕随时会断的游丝。

刘金贵蜷缩在沙发角落,像一只被彻底吓破了胆的肥硕鼹鼠。他身上的冷汗浸湿了昂贵的真丝睡衣,黏腻地贴在肥肉上。他不敢睡,更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每一次眼珠转动,都带着极致的恐惧,小心翼翼地瞟向陈实那沉默冰冷的背影,生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呼吸声都会触怒这尊从地狱爬回来的煞神。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咳…咳咳……”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枯叶摩擦般的咳嗽声从医疗床上传来。

陈实的眼睫,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陈桂芬枯槁的身体在洁白的羽绒被下微微抽搐,紧闭的眼皮剧烈地抖动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是溺水者在无望地挣扎。

“妈?” 陈实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笨拙的生涩。他俯下身,靠近母亲。

陈桂芬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没有焦距,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和深不见底的恐惧!她的眼球疯狂地转动着,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血…血……祭……坛……” 破碎的音节从她干裂的嘴唇间艰难地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绝望,“跑……小实……快跑……邪……邪神……吃……吃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惊恐,“别过来!别过来!啊——!!!”

她猛地挣扎起来,如同一条被扔上砧板的鱼,力气大得惊人!口鼻上的氧气面罩被甩脱,连接在她身上的监测仪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按住她!快!” 张老顾问脸色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枯瘦的手掌蕴着一股柔劲,精准地按向陈桂芬头顶的百会穴,试图安抚她狂暴离乱的魂魄。

旁边两个小护士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想要按住病人乱舞的手臂。

“滚开!”

一声低沉、冰冷、如同寒铁摩擦的喝斥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张老顾问的手僵在半空,两个小护士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钉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陈实伸出手,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精准。他的手掌没有接触到陈桂芬的身体,只是悬停在她额头上方寸许。一股极其精纯、温和、带着安抚力量的淡金色妖元,如同无形的暖流,缓缓注入陈桂芬混乱的识海。

狂暴挣扎的陈桂芬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她浑浊眼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褪去,再次被一片茫然空洞的灰白所取代,喉咙里的嘶喊也变成了微弱的、意义不明的呻吟。监测仪器的警报声渐渐平息,但屏幕上代表着精神波动的线条,依旧是一片混乱无序的乱麻。

陈实收回手,指尖那缕淡金色的妖元光芒黯淡下去。他看着母亲再次陷入昏沉,眼神深处那丝极细微的波澜彻底隐没,只剩下更深的、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

“离魂惊惧,邪气蚀魂……魂魄不稳,如同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彻底崩溃……” 张老顾问擦着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凝重,“陈先生,参浆药力虽能滋养肉身,固本培元,却无法安抚这惊散的魂魄。若不能尽快寻得‘定魂草’一类的奇珍稳固神魂,令堂恐怕……恐怕会陷入永久的离魂之症,再难清醒。即便醒来,也……神智尽失。”

“定魂草。”陈实重复了一遍,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何处有。”

张老顾问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感受到那无形的、几乎要将他灵魂冻结的威压。他不敢有丝毫隐瞒:“此物……太过稀罕,只存在于古籍传说之中。老朽行医数十载,也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实物。传闻……其形如幽兰,生于极阴死寂之地,却又蕴藏一丝纯阳生机,能定魂魄,镇邪祟……”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不过……老朽曾听一位云游的方外道友提及,在西南十万大山深处,某些与世隔绝的古老苗寨之中,或有供奉此等奇物的可能。但那些地方……排外至极,视外人为仇寇,更有诸多……令人防不胜防的诡异手段,凶险异常!”

“西南……苗寨……”陈实低声自语,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竖瞳微微转动,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张老顾问惶恐的脸,“你那位道友,现在何处。”

“这……那位道友行踪飘忽不定,已多年未曾联系……”张老顾问额头冷汗涔涔。

“刘金贵。”陈实的声音转向沙发角落。

“在!在!陈先生您吩咐!”刘金贵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肥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筛糠般抖动着,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腰弯得几乎要折断。

“动用你所有关系。”陈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无波,却让刘金贵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冻僵,“一天之内,我要知道关于‘定魂草’最确切的消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是!是!陈先生您放心!我刘金贵就是把整个市翻过来,把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也一定给您找到线索!”刘金贵拍着胸脯,赌咒发誓,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锐走调。他知道,这是他唯一活命、甚至更进一步的机会!伺候好床上这位老太太,就是抱住了一座通天的靠山!

陈实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母亲枯槁的脸上。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将母亲散乱在额前的几缕灰白发丝拢好。这个细微的动作,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煞气形成了诡异而强烈的反差。

就在这时——

“呃……啊……呃啊——!!!”

瘫在沙发里的刘金贵,脸上的谄媚和激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和惊骇!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肥硕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剧烈地抽搐、蜷缩起来!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他惨白的脸,眼球暴凸,布满了血丝!

“噗——!”一口粘稠的、带着诡异暗绿色泽的污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在昂贵的地毯上,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瞬间弥漫开来!

“刘总!刘总您怎么了?!”旁边的中年医生和两个护士吓得魂飞魄散,想要上前又不敢。

张老顾问脸色剧变,一个箭步冲到刘金贵身边,枯瘦的手指闪电般搭上他的手腕脉门,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噬心蛊?!这……这怎么可能?!”

只见刘金贵捂住胸口的手背上,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蠕动、凸起!一条条扭曲的、如同蚯蚓般的青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他肥胖的手臂向上蔓延!他的脸色迅速由惨白转为一种骇人的青黑!

“是……是吴老……吴守仁那老狗!他……他给我下的……”刘金贵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濒死的绝望,“他说……说这是‘同心蛊’……能让他随时感知我的位置……原来……原来是要我的命!陈……陈先生……救我……救……”

他的话语被剧烈的痉挛打断,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疯狂弹动,青黑色的蛊毒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脖颈,眼看就要侵入头颅!

陈实缓缓转过身。他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竖瞳,冰冷地注视着在地上痛苦翻滚、如同蛆虫般的刘金贵。眼神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审视实验品般的漠然。

就在那青黑色蛊毒即将冲上刘金贵面门的瞬间——

陈实动了。

他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刘金贵身前。唯一完好的右手食指伸出,指尖凝聚着一点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虚空的暗金色锋芒!没有丝毫犹豫,快如闪电般,一指点在刘金贵心脏正上方、那蛊毒蔓延的源头之处!

“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烧红的烙铁按进油脂的声音响起!

“吱——!!!”一声尖锐到非人、充满了无尽怨毒和痛苦的嘶鸣,仿佛直接响彻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刘金贵胸口被点中的皮肤猛地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剧烈地扭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挣扎!

陈实眼神冰冷,指尖那点暗金锋芒陡然爆发!

“噗!”

那个鼓包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猛地炸开一个血洞!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墨绿色液体混合着破碎的组织喷射而出!紧接着,一条小指粗细、通体布满诡异暗金色环纹、如同蜈蚣般狰狞的怪虫,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拽出,伴随着最后一声凄厉的嘶鸣,被陈实指尖那点暗金锋芒硬生生“钉”在了半空!

那怪虫疯狂扭动着多节的躯体,口器开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暗金色的环纹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死死“盯”着陈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正是噬心蛊的本命蛊虫!

陈实看也不看那挣扎的蛊虫,另一只手虚空一抓。茶几上一个用来盛放水果的、通体洁白的骨瓷小碟凌空飞来。他指尖暗金光芒一闪,那疯狂扭动的噬心蛊虫如同被冻结,瞬间僵硬,直挺挺地落入骨瓷碟中,一动不动。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刘金贵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胸口那个血洞汩汩地流着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墨绿色的蛊毒残留,但他脸上那骇人的青黑色却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剩下失血过多的惨白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极致的虚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陈实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对神魔般的、死心塌地的敬畏和恐惧!

张老顾问看着碟子里那条僵死的暗金环纹蛊虫,再看看陈实那平静无波的脸,老脸上的震撼无以复加。翻手间,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强行剥离并镇杀本命蛊虫!这……这绝非人力可为!

陈实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走到茶几旁,拿起碟子,目光落在那条僵死的噬心蛊虫上。暗金色的竖瞳深处,一点幽光闪过。

“同心蛊……感知位置……”他低声自语,指尖捻起那只死去的蛊虫,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蛊虫的尸体,看到了其背后更深层次的、无形的联系。

他走到窗边,迎着窗外渐渐明亮的晨光,摊开掌心。那只僵死的噬心蛊虫静静躺在他掌心的纹路中。

陈实闭上双眼。

识海深处,那浩瀚如星海的妖帝意志缓缓沉凝,化作一道冰冷锐利的神念,循着蛊虫尸体上残留的最后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不可察觉的因果怨念,如同无形的利箭,朝着冥冥中某个方向,悍然刺去!

千里之外。

西南十万大山深处,一座被浓雾瘴气常年笼罩的幽深山谷。

谷底,一座完全由黑色巨石垒砌、爬满暗绿色苔藓的古老祭坛上。

一个盘膝而坐、穿着色彩斑斓、绣满诡异虫豸图案苗服的老者,身体猛地一震!

“哇——!”他张口喷出一大口粘稠的、带着点点暗金光泽的乌黑血液!

血液落在祭坛冰冷的石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缕缕带着腥甜味的青烟。

老者枯槁如树皮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惊骇欲绝的神色,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北方,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怨毒。

“噬心……反噬?!是谁?!竟能斩断本命蛊虫的联系?!还循着因果反噬于我?!”

他干枯的手指飞快地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诡异的印诀,口中念诵着晦涩的音节,一层灰蒙蒙的、仿佛由无数细小毒虫组成的雾气瞬间笼罩全身,试图隔绝那股顺着无形因果线追踪而来的、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意志!

“噗!”又是一口暗金乌血喷出!

笼罩他的灰色雾气剧烈震荡,瞬间黯淡下去!那股冰冷的意志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锁定了他!

老者眼中闪过极致的惊恐,再不敢停留,猛地一拍身下的祭坛!

“嗡!”

祭坛上刻画的几个扭曲符文骤然亮起幽暗的光芒,一股空间扭曲的波动瞬间将老者包裹!

光芒一闪,老者的身影连同那空间波动,瞬间消失在古老阴森的祭坛之上。

只有石面上那两滩暗金乌黑的血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余威。

别墅窗边。

陈实缓缓睁开双眼。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竖瞳深处,一丝冰冷的了然闪过。

“找到了。”

他摊开手掌,掌心那条噬心蛊虫的尸体,在晨光中迅速变得焦黑、干枯,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随风飘散。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地上劫后余生、如同看神明般望着他的刘金贵,扫过一脸敬畏震撼的张老顾问,最终落回母亲枯槁沉睡的脸上。

“准备一下。”陈实的声音低沉,打破了客厅死寂的沉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去西南。”

他走到母亲床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小小的玉观音吊坠。温润的白玉在晨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他凝视着观音悲悯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质的边缘。一丝极其微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金色妖元,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渗入玉质深处。

原本温润的白玉内部,仿佛有极其微弱的金色星点一闪而逝,随即隐没,整块玉的质感似乎变得更加通透、莹润,隐隐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性。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这枚似乎有了些许变化的玉观音,轻轻戴回母亲枯瘦的脖颈上。冰冷的玉石贴着母亲冰冷的皮肤。

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陈实沉默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站在那里,如同守护着一方不容侵犯的禁域,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窗外的城市开始苏醒,车流的嗡鸣隐隐传来,却丝毫无法穿透这栋别墅内凝固的、冰冷肃杀的气场。

刘金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胸口那个血洞虽然不再流血,但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强忍着眩晕,掏出最新款的卫星电话,手指因为激动和虚弱而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亢奋:

“是我!刘金贵!立刻!马上!给我调集所有能动用的资金!联系西南那边所有的线人!特别是十万大山周边的!悬赏!最高级别的悬赏!找一种叫‘定魂草’的东西!形如幽兰!生在阴死之地!对!不惜一切代价!谁有线索,赏金一千万!谁能找到实物,一个亿!现金!立刻兑现!还有……给我准备最快的交通工具!私人飞机!对!申请西南航线的许可!立刻去办!半个小时!我给你们半个小时!”

他挂断电话,如同虚脱般靠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看着陈实那沉默如山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狂热光芒。一个亿?十个亿又如何!只要能攀上这位爷,金山银山也只是垫脚石!

张老顾问则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医疗器具,目光时不时敬畏地扫过陈实,尤其是他那只刚刚点杀了噬心蛊虫的右手。他心中翻江倒海,那绝非古武内劲,更非道门法力,那是……一种凌驾于他认知之上的恐怖力量!他默默地将陈实那句“准备一下,去西南”刻在了心底,开始思索需要携带哪些药材和工具,以应对那神秘莫测的苗疆蛊毒和险恶环境。

陈实对身后的喧嚣充耳不闻。他的视线落在母亲颈间那枚重新戴上的玉观音上。指尖残留的、那丝极其微弱的妖元渗入玉质的触感,仿佛在意识深处投下了一颗微小的石子,荡开一圈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

玉……

识海深处,那浩瀚如星海的妖帝意志碎片中,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的、关于“炼器”的模糊信息,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星辰,被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触动,极其缓慢地……点亮了一丝微光。

炼器……聚灵……守护……

这些碎片化的意念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陈实甚至来不及捕捉其中的具体含义,那丝微光便已隐没在庞大的记忆星海深处,再无痕迹。

他微微蹙眉,随即又归于漠然。或许只是力量爆发后的精神恍惚。眼下最重要的,是西南,是定魂草。

他伸出手,掌心摊开,对着母亲的方向虚按。丹田深处那点凝实的淡金色火种微微摇曳,一缕缕精纯而温和的妖元被剥离出来,如同无形的暖流,缓缓笼罩住陈桂芬枯槁的身躯。这一次,他控制得更加精细,妖元不再狂暴,而是如同最细密的春雨,无声无息地滋养着她衰败的生机,努力维系着那缕脆弱的生命之火,抵挡着魂魄离体消散的趋势。

时间在无声的守护和紧张的筹备中流逝。

半个小时后。

“陈先生!都安排好了!”刘金贵捂着胸口,脸色依旧苍白,但声音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亢奋,“私人飞机已经就位,航线许可最快一小时内就能批下来!西南那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已经有几个线人反馈说在十万大山边缘的寨子里听说过类似‘定魂草’的传说!我们一到那边,立刻就能有更具体的线索!”

陈实缓缓收回虚按的手掌,笼罩在母亲身上的淡金色暖流悄然散去。他转过身,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竖瞳平静地扫过刘金贵和张老顾问。

“她,”他的目光落回母亲沉睡的脸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律,“留在这里。若有丝毫差池……”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刘金贵和张老顾问同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陈先生放心!”刘金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虔诚,“我刘金贵对天发誓!老太太在这里,就是我的亲祖宗!我用我的命担保!谁敢动老太太一根头发,我刘金贵把他全家挫骨扬灰!还有张老!还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监护!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他此刻的忠诚,比最虔诚的信徒面对神祇时还要炽热。

张老顾问也深深躬身:“老朽以张家百年声誉立誓!定竭尽所能,护持令堂周全!直至先生归来!”

陈实不再言语。他最后看了一眼母亲枯槁的睡颜,目光在她颈间那枚温润的玉观音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决然转身,朝着别墅大门走去。黑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斩断一切的冰冷锋芒。

门外,一辆经过特殊改装的防弹越野车早已发动引擎,低沉的咆哮如同压抑的兽吼。

目标——西南十万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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