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梦境！这家伙怎么是好人呢？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这就是一个好人……”

真是一个好人！

这种念头一直一直在重复。

王忠禄，昏昏沉沉的。只想睡去……即便他是好人，可我是反派！

我他妈的是反派，为什么要保护好人？

王忠禄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浴室里，房间里毫无异样，简单明亮。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没错呀，我是反派，我干嘛保护他！

不对劲，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刘方石正端着一个木盆，施施然地走进来，脸上挂着和梦境中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这该死的，还是在做梦！这家伙怎么可能伺候我……

“你想干什么？”王忠禄想大骂，然而又说不话来。嗓子里好像被堵住了！

我是反派，我不想做一个窝囊的反派，不要拿我当经验宝宝行不行。

刘方石将木盆放在地上，里面装着的不是热水，而是一盆冰冷的井水。他伸手拨弄了一下水面，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睡吧睡吧，醒来就好了……人生不过一场梦。”

王忠禄心头大骇。他为什么能说话，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我是梦了几次了？我到底在哪里？

这里没有任何异常，那不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邪道催眠道具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浴室里？他想开口质问，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施主，你着相了。”刘方石蹲下身，凑近王忠禄的耳边，语气轻佻，“如梦似幻，不要在意这个过程……想起你夕阳下的裸奔，那是你逝去的青春……”

好羞耻…，不如睡去……

夜露深重，沾湿了青石板。刘方石靠着一棵百年楠竹，眼看陈惜然款步走近，月光在她广袖上流淌成银白的河。他喉结不自觉滚动——说好的“阴阳调和”，怎地瞧着像赴什么鸿门宴？

毕竟这是合欢宗，总有些该有的功法。用点小手段，拿到几本不是问题。

“把外袍脱了。”陈惜然言简意赅，玉指轻掐了一个剑指。

“啥？”刘方石蹦起来，“惜然师妹，虽说春宵苦短……呸，修炼要紧，但合欢宗弟子总得讲点礼数吧？”

“聒噪。这是剑侠世界，不是你的金瓶梅世界。”陈惜然杏眼微瞪，符篆化作一道柔光贴在他胸口，“合欢宗‘引灵手’需肌肤相触方能导气，你当是捏泥人？”她话音未落，素手已搭上他锁骨下方的灵台穴，指尖温软如春水浸玉，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力。

刘方石只觉一股热流从接触点窜起，像被猫爪子轻轻挠过心尖，麻酥酥地往四肢百骸蔓延。他慌忙闭眼：“喂喂，你这手法……跟话本里写的采阳补阴似的，靠谱吗？”

“嗤。”陈惜然指尖微动，一缕灵力如游丝般钻入他经脉，“采阳补阴是旁门左道，额，反正不正经。我这是‘以形导意’。你瞧——”

她另一只手抚上他后腰命门，两股灵力前后夹击，将他体内乱窜的剑意逼向丹田，“你学的无赖剑法，刚猛有余，破绽都在气血转折处，需借柔力化开。”

她的指尖沿着督脉上行，每一次按揉都让刘方石打个激灵。那不是内力冲撞的痛感，而是一种……像是被温水泡开僵硬肌肉的舒适感，却又掺杂着莫名的心慌。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玉兰香，感受到她贴近时衣袖拂过手臂的轻痒，连她呼吸时胸前微不可察的起伏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