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异界的小白鼠精彩章节
野马谷那巨大、漆黑、如同地狱入口的谷口,吞噬了父亲秦玉良佝偻背影的瞬间,时间仿佛在张旭东(秦士宁)的感知中凝固了。风依旧在耳边凄厉地呼啸,卷起的沙砾抽打在脸上,带来细微却尖锐的痛楚,但这痛楚远不及心脏被无形巨手狠狠攥紧、几乎捏爆的窒息感。他死死盯着那片父亲消失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只有胸腔里那颗心在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尚未痊愈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远处巨石后,传来母亲王秀丽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悲鸣,随即被秦士安死死捂住的呜咽替代。那声音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张旭东的耳膜。
他猛地闭上眼睛。无人村三年的挣扎,小蚕临死前冰凉的手,医院里母亲絮叨“冰箱第二格饺子”的哽咽,父亲最后踏入黑暗时那佝偻却决绝的剪影……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在混乱的脑海中疯狂冲撞、爆炸!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在哪一个世界,他都要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被拖入深渊?他张旭东,到底是个什么灾星?!
“呃…”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他感到搀扶着自己的秦士安手臂也在剧烈地颤抖,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传递着同样的愤怒、痛苦和无边的恐惧。
时间在死寂和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谷口的风更冷了,带着野马谷深处特有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寒。曲浩的亲兵队长端坐在马背上,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只有偶尔扫向谷口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冰冷的审视。他身后的骑士们则沉默着,脸上惯常的麻木下,也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野马谷的凶名,足以让最悍勇的人也心生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个时辰。谷口那片浓稠的黑暗深处,猛地传来一阵极其突兀、极其剧烈的骚动!
不是人声,也不是示警的号角!而是无数沉闷如雷的蹄声骤然炸响!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如同狂暴的鼓点狠狠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大地似乎都在随之微微震颤!紧接着,是无数野马混杂着惊恐、暴怒、狂野的嘶鸣声!那声音汇聚成一片毁灭性的声浪,如同山崩海啸,猛地从谷口那狭窄的通道中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土腥、草屑和一种原始兽性的血腥气!
“野马群!是野马群冲出来了!”一个骑士失声惊叫,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
“戒备!!”亲兵队长的厉喝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死寂!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雪亮的刀锋在惨淡的天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片混乱的、如同乌云般的巨大阴影,裹挟着震耳欲聋的蹄声和嘶鸣,猛地从谷口狭窄的通道中奔腾而出!那是上百匹、甚至更多的野马!它们体型比圈养的马匹更显粗壮,鬃毛凌乱狂野,眼中闪烁着纯粹的、未被驯服的凶光!此刻它们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恐惧驱赶着,或是被激怒到了极点,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冲出谷口,朝着四面八方亡命奔逃!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本就昏暗的天光!
“撤!快撤!避开锋芒!”亲兵队长声嘶力竭地大吼,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地率先朝着远离谷口的方向狂奔!其他骑士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命令,纷纷打马,没命地逃离这片即将被狂暴兽群践踏的死亡之地!
混乱!极致的混乱!大地在马蹄下呻吟,烟尘滚滚,遮蔽了视线。狂暴的野马群如同失控的泥石流,瞬间冲散了谷口原本的秩序。
巨石后面,王秀丽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被这末日般的景象吓得瘫软在地。秦士安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那被烟尘和疯狂马群淹没的谷口,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爹——!”
张旭东也被秦士安猛地扑倒在地,两人狼狈地滚在冰冷的乱石和尘土中,无数狂暴的蹄影带着死亡的腥风,几乎是贴着他们的头皮、身侧呼啸而过!碎石和泥土被溅起,狠狠砸在身上。他蜷缩着身体,护住头脸,透过弥漫的烟尘缝隙,死死盯着谷口的方向。
烟尘渐渐散开一些。谷口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凌乱的马蹄印和翻起的泥土碎石。哪里还有父亲的影子?别说人影,连一点属于人类的痕迹都看不到。只有几片被践踏得稀烂的、沾着暗红血迹的破烂羊皮袄碎片,散落在泥泞的地面上,像几片枯萎的落叶,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剧。那根削尖的木棍,早已不知被踩踏成了多少段,淹没在泥土里。
亲兵队长带着惊魂未定的骑士们在远处勒住马,脸色铁青地看着那片狼藉的谷口和散落的染血碎片。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任务失败的冰冷恼怒。他扫视了一圈,确认再无任何“前哨”生还的可能,甚至连尸体都无需收殓——恐怕早已被狂暴的马蹄踏成了肉泥。
“废物!”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死去的秦玉良,还是骂这该死的意外。他调转马头,对着手下冷冷道:“回禀曲爷!前哨秦玉良,遭遇野马群暴动,尸骨无存!野马谷新路,探路失败!”说完,不再看那地狱入口般的谷口一眼,打马便走。骑士们紧随其后,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凛冽的风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死寂。
谷口彻底空了。只剩下呼啸的风,卷着尘土和血腥味,呜咽着掠过嶙峋的怪石。
“爹——!”秦士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猛地从地上爬起,不顾一切地朝着那片散落着染血碎片的谷口冲去!他疯狂地用手刨挖着冰冷的泥土,指甲瞬间翻裂,鲜血淋漓,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徒劳地想要找到一点父亲的痕迹。
王秀丽瘫坐在乱石中,眼神彻底空了,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只剩下一个枯槁的躯壳。她呆呆地望着谷口,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旭东慢慢从地上撑起身体,碎石和尘土簌簌落下。他脸上、身上沾满了泥污,额角被飞石擦破,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线。他站在凄厉的风中,目光越过崩溃的兄长和失魂的母亲,死死钉在那片吞噬了父亲的黑暗谷口。那里,散落的染血羊皮袄碎片在风中微微颤抖,像几面宣告死亡的、破碎的旗帜。
不是意外。那亲兵队长冰冷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尸骨无存”。好一个“尸骨无存”!曲浩的算计,野马谷的凶险,彻底碾碎了父亲卑微的生命,连一点念想都不曾留下。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张旭东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楚,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他眼底深处,那点被父亲用生命强行压下的、属于无人村挣扎三年的疯狂求生意志,如同被浇上滚油的火星,轰然炸开!
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带着母亲和哥哥活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最锋利的刻刀,瞬间凿穿了他所有的迷茫和痛苦。他不再是那个被债务压垮、浑浑噩噩的程序员张旭东,也不再是刚刚穿越而来、满心恐惧的秦士宁。他是从无人村三年地狱爬出来的求生者,是亲眼看着父亲被碾碎成泥的儿子!曲浩?野马谷?他要活下去,然后,掀翻这一切!
秦玉良的“尸骨无存”,像一盆最刺骨的冰水,将秦家仅存的最后一点微末希望彻底浇灭。王秀丽彻底垮了,她不再哭泣,眼神空洞得吓人,整日里只是蜷缩在土炕最阴暗的角落,抱着那件仅存的、父亲穿过的破旧麻衣,手指一遍遍无意识地摩挲着,如同抚摸着早已消散的魂魄。秦士安背上的鞭伤因为极致的悲痛和那日在谷口不顾一切的刨挖而反复撕裂、化脓,高烧时断时续,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里面燃烧着的不再是怒火,而是一种近乎死寂的绝望和深不见底的仇恨。他变得异常沉默,除了照顾母亲和勉强做些最轻的活计,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坐在门槛上,望着野马谷的方向,眼神空洞而冰冷。
那袋象征着“买命钱”的黍米,秦士安坚决不让再动一颗。他将袋子死死扎紧,塞到了土炕最深处,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粮食,而是父亲被碾碎的骨血,看一眼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家里的重担,连同那沉甸甸的、名为“活下去”的绝望责任,毫无选择地压在了张旭东(秦士宁)尚未痊愈的肩上。
每一天,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他拖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身体,天不亮就挣扎着爬起来。先去照料那匹同样被野马谷惊魂波及、变得异常焦躁的黑云。这匹差点摔死他、又被他用狠劲慑服的烈马,如今成了这个家唯一可能带来转机的“财产”。张旭东忍着肋骨被牵扯的闷痛,小心翼翼地接近它。黑云铜铃般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野性,但对眼前这个曾经咬破它脖子、带着同类血腥味的人类,却多了一丝源自本能的忌惮。张旭东没有试图立刻驯服或骑乘,只是沉默地、日复一日地为它梳理鬃毛,清理马厩,用最粗糙的草料和最珍贵的、自己省下的那一点点口粮温水喂养它。动作缓慢而稳定,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在重新建立联系,用耐心和食物,一点点消磨它的警惕,积累着它对自己气息的熟悉。
然后,是去铡草。巨大的草山依旧矗立在昏暗的草棚里。每一次举起沉重的铡刀,每一次压下,全身的伤口都在无声地抗议,冷汗浸透破烂的衣衫,冷风一吹,刺骨的凉。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机械的劳作中,他的大脑却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食物!这是最紧迫的问题。曲浩赏赐的那袋“买命粮”被封存,家里仅剩的那点可怜的存粮在三人(主要是他和病弱的秦士安)的消耗下飞速见底。王秀丽几乎不进食,秦士安吃得极少,大部分都进了张旭东这个需要恢复和承担重体力劳动的肚子。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无人村三年的经验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宝藏。他开始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像最老练的猎人,仔细搜寻着这片巨大围场的边缘角落。目光扫过每一处背风的土坡,每一丛顽强的荆棘,每一片被牲口践踏得稀疏的草地。他在寻找一切可食用的东西。
苦涩但能充饥的灰灰菜、马齿苋被他小心地采摘回来,洗净,混入那少得可怜的黍米糊糊里。他辨认出几种根茎可以食用的野草,趁着夜色掩护,用削尖的木棍费力地挖掘。他甚至发现了几窝蚂蚁的巢穴,在无人村,这是重要的蛋白质来源。他用破瓦片小心地收集蚁卵和成蚁,带回窝棚,在母亲空洞的目光和哥哥沉默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投入滚水中烫熟,然后混入食物。那味道带着浓重的土腥和酸涩,但他强迫自己大口吞咽下去。活下去,需要能量!
他观察那些被圈养的马匹。它们偶尔会啃食一种带着白色浆液的野草,马吃了没事。他尝试着挖出那种草的根茎,洗净,在嘴里咀嚼。一股强烈的辛辣和苦涩瞬间弥漫开来,几乎让他呕吐,但片刻之后,胃里竟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和饥饿感。他默默记下这种草的形状和生长地点。也许,它能提供一点热量?或者,在关键时刻,它能麻痹痛楚?
他注意到围场边缘靠近巨大风车的地方,有一片废弃的、堆满陈年马粪和腐烂草料的区域。在无人村,腐殖质丰富的地方,往往藏着意想不到的食物。他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用木棍小心地翻找。果然,在潮湿阴暗的角落,他发现了大片的、灰白色的菌类!他不确定是否有毒,不敢贸然食用。但他记得在无人村,有些菌类可以通过长时间的水煮来去除毒性。他采集了一些最不起眼的、看上去最“朴素”的菌子,带回窝棚,用清水反复漂洗,然后投入陶罐,加入大量的水,足足熬煮了两个时辰。最后,他鼓起勇气,自己先尝了一小口煮得稀烂的菌汤。强烈的、难以形容的怪味之后,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腹痛或眩晕。他等了很久,确认没事,才敢将煮烂的菌子混入食物里。虽然味道极其糟糕,但至少,又多了一种能塞进胃里的东西。
日子就在这种极度匮乏、极度压抑、如同在深渊边缘爬行的状态中缓慢流逝。张旭东身上的伤,在营养极度不良的情况下,竟然也奇迹般地好了七七八八。这得益于他年轻的身体底子,更得益于无人村三年磨砺出的、如同蟑螂般的顽强生命力。肋骨处的闷痛减轻了,后脑勺的钝感也基本消失,只剩下皮肤上尚未完全脱落的痂痕和几块顽固的青紫。但身体的恢复,换来的是更深重的精神消耗和形销骨立。他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窝周围是浓重的阴影,嘴唇干裂起皮,只有那双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却燃烧着一种越来越亮、越来越冷、越来越像淬火后钢铁的光芒。那是对生的极度渴望,混杂着对曲浩刻骨的恨意和对命运赤裸裸的挑衅。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在围场边缘搜寻。他开始有意识地靠近那些负责放牧的马夫,在铡草或者清理马厩时,沉默地听着他们的闲聊。那些麻木的抱怨,对管事克扣口粮的咒骂,对野马谷新近出现的野马群活动范围的描述,对曲浩手下兵丁巡逻路线的嘀咕……所有零碎的信息,都被他像海绵吸水一样,无声地收集起来,在脑海中分门别类,试图拼凑出这片死亡囚笼更清晰的轮廓。
他需要地图。需要了解这片围场的边界,了解那些守卫的漏洞,了解野马谷除了那吞噬一切的正面入口,是否还有别的、哪怕只是传说中存在的缝隙。他甚至开始偷偷留意曲府兵丁的武器配备和换岗时间。一个模糊而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在他心底悄然蔓延:逃!带着母亲和哥哥,逃离这片吃人的魔窟!野马谷的凶险世人皆知,但未知,也意味着可能存在的、唯一的生路!父亲用命探了路,虽然失败了,但也证明了曲浩对这条新路的渴望——这,或许就是可以利用的缝隙!
就在他身体基本复原,内心那逃离的计划开始初具雏形,如同黑暗中摸索到的一根脆弱丝线时,一个更沉重的噩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秦家最后残存的一点支撑。
一个月后,一个阴沉的下午,寒风卷着沙砾,抽打着低矮的土坯房。一个平日里与秦士安还算能说上几句话的马夫,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带来一个让本就摇摇欲坠的秦家彻底崩塌的消息。
“不好了!秦…秦家大郎!秦士安!他…他失踪了!”
“什么?!”张旭东猛地从土炕上站起,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但他死死撑住了。
那马夫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就在西边…靠近‘断魂崖’那片草场!昨天傍晚该他当值,看着那几匹新到的种马…可…可今早换班的人去了,只看到几匹种马在吃草,人…人没了!地上…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还有…还有狼爪印和…血迹!一直…一直拖到断魂崖那边去了!怕是…怕是遭了狼群…或者…或者失足…”他不敢再说下去。
“噗通!”一直蜷缩在角落、如同行尸走肉的王秀丽,身体猛地一颤,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死过去。
张旭东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哥哥!那个沉默寡言却一直用身体挡在他前面的哥哥!那个背上的鞭伤还未痊愈的哥哥!失踪?断魂崖?狼群?血迹?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爆发!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瞬间溢满血腥味,才将那声即将冲破喉咙的悲吼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不是因为泪水,而是被巨大的情绪冲击得毛细血管迸裂!
曲浩!又是曲浩!父亲刚死一个月,哥哥就被派去看守最凶悍的种马,还偏偏是在靠近断魂崖、狼群出没的区域!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是斩草除根!是怕他们秦家怨恨,是怕哥哥秦士安那刻骨的仇恨和日渐恢复的身体成为隐患!好毒!好绝!
然而,就在这灭顶的悲痛和冲天的恨意之中,一个冰冷到极致、也清晰到极致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张旭东混乱的脑海!
契机!
一个绝无仅有的、光明正大离开这片围场核心、靠近甚至进入野马谷区域的契机!
哥哥“失踪”在靠近断魂崖的地方。断魂崖,就在野马谷西侧边缘!那片区域地势险峻,人迹罕至,正是曲浩势力监控的薄弱地带!而且,以“寻找失踪兄长”的名义行动,合情合理!曲浩就算怀疑,在明面上也难以阻止!甚至,可以利用曲浩对野马谷新路的渴望…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胆大包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雏形,在他疯狂运转的脑海中瞬间成型!粗糙,危险,九死一生!但,这是唯一的机会!是父亲和哥哥用命换来的、可能通向生路的缝隙!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几乎要炸裂的情绪。他走到昏厥的母亲身边,动作异常冷静地掐住她的人中。王秀丽悠悠转醒,眼神涣散,只剩下空洞的呜咽。
张旭东没有安慰,只是用那双赤红的、燃烧着冰焰的眼睛,深深看了母亲一眼,然后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宁儿…你…你去哪?”王秀丽嘶哑地、微弱地喊着。
张旭东的脚步在门口顿住,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如同出鞘的刀锋,冰冷地斩开了满屋的绝望:
“去找曲爷。”
“我要进野马谷。”
“找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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