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礼物送达,任务圆满完成。”
她后退一步查看,没头没脑地加上一句:“你穿着红衣总是特别好看。”
总是?
她和白莲芝素昧平生,为何白莲芝说话的口气仿佛与她极为熟悉?
芊柔疑惑地想着,注意力却不知不觉被手腕上的白玉镯所吸引。
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虽然对古董一窍不通,但是却能断定这只白玉镯的价值一定极高。
由于保存得极好,表面还泛着光泽,芊柔实在看不出玉镯的年代。
“这玉镯太贵重,我……”莲芝挥手打断她的话,“别说一些什么不能收之类的话,这镯子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芊柔还想说话,却被一旁低沉的怒吼声吓了一跳。
她听过这种声音,黑豹在被其他动物抢夺了猎物后,就会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像是要把侵占者碎尸万段。
她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竟让齐君亦用如此可怕的目光瞪着她。
齐君亦目露凶光,先是瞪着满脸笑意的白莲芝,继而把凶恶的目光转向芊柔。
怎么回事?
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目光,仿佛她是杀父仇人般?
芊柔硬着头皮回视他,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她绝不会和这个男人为敌,光看齐君亦的眼光就足以令人警觉到,当他的敌人是存心和自己脑袋过不去,他对待敌人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齐君亦大步走向她,芊柔仿佛感觉到心中产生一阵隐隐的悸动。
“卖给我。”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强硬得不容许她反驳。
芊柔没由来地感到害怕。
生平第一次,她强烈地感受到男性侵略的压迫,一首以为引以为傲的自信竟然在他的目光下化为乌有。
“卖给我!”
他重复说道,声音己经显出不耐与不满。
芊柔慌乱地看着他,不了解他指的是什么。
齐?
我要的是她手腕上的这只白玉镯,还是她的人?
西下寻找白莲芝,准备向她求救,却发现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消失无踪了。
齐君亦己经失去耐心了,似乎想用行动让她明白。
几个大步走到芊柔面前,伸出那双比她大上许多的手想握她的手腕。
惊慌失措下芊柔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想离开他伸手可及的范围。
博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挡在芊柔面前,狠狠地给了齐君亦一拳。
毫无防备的齐君亦顿时失去重心,猛然掉入荷花池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博洋全身汗湿,衣衫不整,芊柔怀疑他是在暗处和某个女人温存,看到情况不对才跳出来为她解危。
他一面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面对水中的齐君亦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登徒子,搞不清楚状况,连我林博洋的妹妹也敢碰。
你放明白些,林家找你来是为我妹子庆生,可不是让你来非礼的。”
芊柔看着哥哥穷凶极恶的模样,再看看水中的齐君亦,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可怕的眼神,活像是想跳起来掐死他们兄妹俩。
一身湿淋淋的他,头上甚至还顶着一片青翠的荷叶。
她好笑的发现,齐君亦的脸色己经绿得和那张荷叶有些相近了。
“爸妈怎么会请这种人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
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要急着把你丢给这些素质不良的急色鬼!”
博洋怒气冲冲地说着,一把揽住芊柔,硬是把她往主屋的方向拖。
“走吧,这种人不用同情他,把他留在水里,如果老天有眼,就让他得肺炎死掉算了。”
仔细听听,还能听到齐君亦在池子里挣扎的声音。
芊柔忍不住回头,“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家请来的客人,把他留在水里,万一爸爸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再说,你还不确定那人的动机就把他推进水里,还把人家臭骂一顿,难道不怕错怪人家吗?”
原本意气风发的博洋愣了一下,眨了几下眼睛之后才道:“我会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啊,放心啦,爸妈不会怪我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确定。
走在小道上,兄妹俩各怀心事。
林博洋是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个登徒子拉出水池,而芊柔则是对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发愣。
她曾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这只玉镯吗?
如此熟悉的触感,温润地环绕着她的手腕,是一种错觉吧?
玉镯的光彩显得更亮丽了,似乎在庆贺着彼此的相遇。
是相遇还是重逢?
她心中有一个细微的声音悄悄地问着。
小道的另一端,表情有些凝重的林原平朝两人走来。
“嗨,爸,来找我们吗?
我正要带芊柔回去主屋。”
博洋说道。
林原平摇摇头,“不是来找你们,宴会上一位你妈妈中意的重要客人不见了,有人看见他朝荷花池的方向走去,我正要去找他。”
林博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么大牌,还必须劳动您亲自去请他。”
林原平耸耸肩,无奈地说:“是你妈妈的意思,她真的太中意这个男人了,为了请他赴宴,她可是费尽了心思。”
一阵不祥的预感袭来,芊柔设法把那种可怕的想法推出脑海。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林博洋的想法似乎和她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大祸临头的样子。
“你们在荷花池那里有看到别人吗?”
兄妹两人同时用力得摇头。
林原平皱着眉,“这就奇怪了,明明有人看到他往这个方向走。”
林博洋清清因紧张而干涩的喉咙,对父亲说道:“我和芊柔先回主屋了,妈妈可能在等我们。”
谁都听得出来,他心中极度渴望开溜。
几乎同一时间,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湿湿的鞋踏在石板上,发出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窸窣声,还能听见裤管滴水的声音。
林芊柔甚至怀疑他头上是不是还顶着那张荷叶。
兄妹两人全身僵硬。
林原平露出笑容,“可能是他,先别走,我介绍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齐君亦缓缓向三人走来,目光始终盯着林芊柔和林博洋。
感觉不到西周紧张的气氛,林原平吃惊地问道:“齐先生,怎么弄得全身都湿了,你是掉进荷花池了吗?”
齐君亦冷冷一笑,“是啊,这蒙令郎与令千金的招待。”
在齐君亦与父亲可怕的眼光中,芊柔听见哥哥冒出一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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