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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岚的天赋的确很高，这一点毋庸置疑。

毕竟自从他爷爷张怀义死后，张楚岚可是靠着放弃他爷爷传给他的那些手段，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到了现在。

一个拥有十年空白期的对手，能把自幼修行的张灵玉逼到这份上，天赋的确堪称逆天了。

“话说师傅您对这下药剂量的把控还真精妙，总感觉您以前应该没少给人下吧……”

说到这里，张自清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张之维瞪了瞪眼睛。

“没……没事！”

“为师那时所处的年代比较特殊，虽然你师爷严令我禁止下山，但战争时期，举国皆兵，咱们天师府又岂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嗷~”

张自清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对自家师傅的敬意不免又更深了几分。

“你们现在是生了一个好时代，该吃的苦，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替你们吃完了。”

“是啊，所以才要更加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张自清点了点头，师徒二人正说话间，床上的张灵玉悠悠转醒。

“师傅！师弟！”

在张灵玉醒来看到床边两人的瞬间，他便是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翻身下床，跪在了张之维面前。

“弟子不孝，竟然在与人对战的过程中行岔了炁，愧对师傅这些年的栽培，也对不起师弟的一片苦心。”

张之维和张自清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无奈。

这都没怀疑到师傅头上吗？师兄你对咱家师傅还真信任呐……

张之维也有点傻眼了，都这么明显了，自家这个傻徒儿竟然还没把“元凶”想到自己头上来，还一个劲的以为错误全在自己头上。

唉，灵玉这性格啊，正直的有些过分了，可偏偏他又阴差阳错的修行了阴五雷。

以他的性格，即便是天赋再好，想把阴五雷修到化境，恐怕是难如登天呐……

想到这里，张之维的心中便已然有了决断。

“你这简直就不是正直！是愚直！憨直！也罢，既然尘埃落定，今天你们师兄弟又都在，我就把话跟你们说明白吧。

灵玉，这叫剪径散，又叫神仙丸，神仙吃了也会完！你今天的早饭里面就有这东西，这才是你今天会输给张楚岚的原因！”

张灵玉愣了愣，抬头看了眼张之维手里的剪径散，又看了看身旁一副幸灾乐祸的张自清，当即便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师傅您和师弟一起摆了我一道啊……”

“诶，师兄，药是师傅他老人家下的，这可和我没关系啊。”张自清连忙解释道。

“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张灵玉没好气的瞪了眼张自清，随后便是接着说道：“师傅，如果您想让我输给张楚岚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是啊，就算是提早告诉你，你也肯定会照做，可那样就太委屈你了。”

“那师弟他……”

“他？”张之维斜眼瞥了张自清一眼。

“就你师弟那自由散漫浑不吝的性格，他哪里会委屈的了自己？”

“师傅，您这可就有点偏心了啊，我怎么就不委屈了，我都快委屈死了……”

张自清一脸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脑袋。

“行了行了，别装了，记得完事把赢的钱还我。”

“钱？什么钱？”张灵玉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你师弟在这场罗天大醮上，一路压张楚岚和自己赢，别看他年纪轻轻，现在恐怕已经是咱们山上最有钱的道士了。”

“哪能啊师傅，弟子这不还要分一半给您吗？算上之前借您的本金，现在您才是咱们龙虎山首富！”

听着面前这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张灵玉也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感情自己那么努力的在和张楚岚比试的时候，张自清这家伙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输，所以把钱全压在了张楚岚身上！

那这样说来，自己被师傅下药的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张灵玉看向自家这个小师弟的面色逐渐开始不善了起来。

“师弟，待会儿忙吗？”

看着张灵玉那仿佛要杀人般的眼神，张自清也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那个，师兄，巧了不是，我这两天还真挺忙的。”

“没事，不急，师兄等你。”

张灵玉缓缓闭上了眼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你以后别在山上待，不然被我逮到，早晚有你小子好受的！

“为师知道，你们肯定不理解为何为师要如此费尽心思的选张楚岚作为为师的继承人，甚至不惜让自清认输，给灵玉你下药也要让张楚岚获胜。”

“是的师傅，弟子的确不太理解，若只是弟子也就罢了，可在弟子看来，师弟他无论是品行还是修为都是最理想的天师继承人。

再加之师弟他又没有犯什么错，您为何最终要选张楚岚……”

原本对于张之维的任何安排，张灵玉都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自家师傅的。

可唯有在对待张自清上，张灵玉却始终觉得有失偏颇。

虽然之前张之维和张自清师徒二人很默契的以半开玩笑地形式想将这件事一语带过，可张灵玉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区区钱财俗物，又岂能和天师之位相提并论？

“唉，在这件事上，为师的确存有私心，也的确对不起你们师兄弟二人。”

张之维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是向两人讲述起了当年他和张楚岚的爷爷张怀义的一些往事。

当然了，因为天师度这个强大禁制的存在，涉及到甲申之乱的关键，张之维仍旧是守口如瓶，不曾透露半分。

可即便如此，张灵玉也从这些只言片语的信息当中理解了自家师傅的难处。

“所以师傅，您是觉得当初是您抢了张楚岚他爷爷的天师之位，所以心怀愧疚，因而才想着将天师之位还回去吗？”

“不错。”张之维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

张灵玉深深的抱了抱拳，时至今日，他才算终于明白张之维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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