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前辈是您的师父

路闻星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先行。
莫问渊也不再看聂丹素一眼，二人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聂丹素面前。
“月华石……”
二人离开，聂丹素还忍不住碎碎念。
见他这样，付留峡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多谢你帮我问了一句，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帮你，本就不是为了报答。”
“你只需要记住，下山之后告诉我师父，我很好，让他老人家不必牵挂就好……”
“不！”没等付留峡的话说完，聂丹素便毅然拒绝。
付留峡愣了一下，便见聂丹素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付前辈，柏前辈是您的师父，有些话，还是您自己下山之后和他说吧。”
付留峡愣了一下，没想到聂丹素会忽然这么说。
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聂丹素摊开了一只手。
那块月华石的碎片他一直握在手里，到现在都未曾松开。
尽管付留峡并未见过月华石，却感受到了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块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
正如刚才的路闻星那般——温柔而强大。
“这是……”
聂丹素也不知道用月华石该如何帮助付留峡，如今试剑山的结界尚未开启，一切都不敢保证。
“付前辈，这便是月华石。”
“我现在虽然不知道用月华石该如何帮到你，但是总归要试一试才知道。”
“等五日之后结界开启，晚辈必然竭尽全力帮你离开试剑山！”
原本付留峡是想拒绝的。
他到试剑山百年，尝试了太多次，也经历了太多失望。
每一次失望，都在打击着他活下去的信心。
他怕自己有一天，和试剑山西北面的那些人一样，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看着聂丹素的眼神，付留峡却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更不想打击眼前这个试图帮助自己的年强人。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此地不宜久留，在天门关闭、莫问渊二人离开之后，原本难得放晴的天穹此刻再度陷入了晦暗。
雷云重新笼罩了整个试剑山，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过。
他们二人不能继续待在山顶，准备先下山再说。
在临走之前，聂丹素再度转身看了一眼屹立在山顶的那尊石像。
就在今天，他亲眼看到这尊石像活了过来，那把剑，竟然也可以化作人形。
椒夏说，这尊神像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古神留在这里的一缕气息而已。
至于那把剑，应该也属于古神的产物，在神力的滋养下诞生了一抹剑魂。
不过以聂丹素现在的实力，他还没办法撼动这尊神像。
一路走来，以天雷重新淬炼出来的筋骨，才是他这一趟最大的收获。
二人一同下山，在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原住民，倒是沿着来时的路遇到了公孙邈。
“老秦！”
看到聂丹素完好无损，公孙邈发疯似的朝着这边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聂丹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公孙邈瞧着都快喜极而泣了，抱着聂丹素就不肯撒手：“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没法交代！”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看公孙邈激动又埋怨的样子，聂丹素颇为无奈。
付留峡就这么在旁边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目光深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好不容易安慰住了公孙邈，聂丹素这才把他扒拉开：“好了，都没事了，有什么话咱们先下去再说。”
现在仲嘉木还和公孙灏单独待在一起，他们得尽快赶回去。
在路上，聂丹素便发现公孙邈身上的绝魂已经被解开了，他的灵力也已经恢复了。
公孙邈主动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本来发现老黄不见了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到处找人，生怕老黄又跑去找聂丹素自寻死路。
结果老黄确实去找聂丹素了，却不是去找死，而是去渡劫。
在老黄飞升之际，甚至还送了他一份大礼。
听到是老黄帮公孙邈解开了身上的绝魂，聂丹素露出了笑容：“看来他老人家也是个嘴硬心软的。”
“是啊，”公孙邈颇为感慨：“谁能想到那么一个醉老汉，居然是隐世不出的绝世高手啊！”
“不、不对，现在老黄应该是神仙了！”
聂丹素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便飞升了，老黄也仍旧是人。”
若不是人，他不是帮公孙邈解开绝魂，不会帮助自己登顶。
公孙邈明白他的意思，同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的目光便落在聂丹素身上，上下打量：“老秦啊，你这次登顶，应该也收获不小吧？”
从看到聂丹素的那一刻，公孙邈便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和从前截然不同。
倒是和身边清醒状态下的付留峡差不多！
“难道……你已经元婴期了？”公孙邈瞪大了眼睛，里面是说不出的震撼。
聂丹素笑了笑，不置可否。
“无论我现在是什么境界，我仍旧是我自己。”
他语气淡然，让公孙邈觉得他还是那个聂丹素，丝毫没有因为境界提升就变一个人。
公孙邈龇牙一笑：“那是！”
两个人的对话，付留峡全都听进了耳朵里，只是笑着，没有任何评价。
在下山的时候聂丹素也提到了他的情况，告诉了公孙邈。
他对这个世界的许多东西都不算了解，想着问问公孙邈或许会有办法。
不过很可惜，他对试剑山的情况了解也不多。
虽然接受过月华石的治疗，但他当时一进屋就晕了过去，压根儿不知道大祭司是怎么操作月华石的。
无奈，三个人只能先返回仲嘉木所在山洞和他汇合，接下来的时间就该去找东宫雅和南鹤轩了。
三人很快便抵达了之前的山洞，还没等进去，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聂丹素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劲，洞口的气息格外紊乱，似乎来过不少人。
“不好！”
他们快步进去，就见本该在山洞里等他们回来的仲嘉木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公孙灏。
与此同时，山洞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样子不久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