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气馁，有了第一本的写作经验后立刻便开始与编辑商量讨论下一本，比起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字的长篇小说，一万字的短篇小说基本可以算得上是无成本的试错。

路庭宴曾经在K省边境待过一段时间，见过许多残忍的、远超于现实的场景，见她好奇，他便会挑一些能说的讲给她听，她听完后先是沉默、接着便是愤怒，一股熊熊的怒意在心间燃烧，激发了她的创作欲。

于是，在得到路庭宴的允许后，她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选择了边境禁毒的题材。

为了过审，在写作的过程中她不得不将一些残忍的、夸张的情节省略或者美化，但哪怕是这样，发布的作品依然获得了远超预期的响应，发布当天便冲到了热门榜第一。

有大量的读者与她感受到了同样的愤怒、也有人真切地表示自己的亲人或朋友正在面临毒品带来的后果。

她的编辑说，她这个月的预估稿费至少也能有五位数。

钱来得很快，苏闪闪有些恍惚，但更多的还是沉重与难过。

她曾经问过路庭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样的现状？

路庭宴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一直在行动。”

K省边境线长达四千千米，带来了贸易往来、文化交流等机遇的同时也面临着千难万险的挑战，无数的d品试图通过崇山峻岭的森林穿越被运送到国境，现在的防护线可以说是边防人员用汗水与血水筑成。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眼中的酸涩之意更甚。

林知愿最近发现，自己的好友可能是疯了。

除了尤航之外，云彬还从起源数科带来了不少自己的嫡系，一周之内入职了三位，整个项目组里的人叫苦不迭，看到新来的人都恨不得先上去吐口唾沫，然后再踹上一脚。

只有苏闪闪在看向这些人的眼神除了嫌弃外，还带着几分可怜与……遗憾？

林知愿心里发颤：“闪闪，你最近还好吧？”

半小时前，尤航和Vivian、何为三人在会议室里针对“游戏与连锁奶茶店做联名活动是否有价值”这个话题进行了深入友好的讨论，虽然最终的结论是项目继续推进，但整个项目的预算被砍半，并且结束会议后尤航依然在工区喋喋不休：

“我认为这件事是完全没有价值的！用户会为了领取我们的游戏福利去喝奶茶，但不会为了领喝奶茶的券而下载我们的游戏！”

“就算下载了，这些用户也是毫无价值的低劣用户！”

面对好友的关心，苏闪闪的回答是：

“我很好，我就是在想，如果把起源数科这群人送去边境站岗，他们会不会提出‘系统自动识别图谋不轨的人并将至拒之门外’这种堂而皇之且不切实际的要求？”

林知愿：“？”

在这兵荒马乱的一周里，除了被打断的业务外，苏闪闪还被迫改了三版下季度的工作计划。

何为对她给到的每一版目标都很满意，不满意的另有其人。

云彬专门召开了一个大会，详细讲述了什么是OKR、怎么样撰写OKR，还把尤航写的OKR当做范例来跟大家讲解。

苏闪闪全程都在摸鱼写新文，开完会后把自己写的第一个版本找出来交了上去，然后顺利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