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计

6.

回去后不久，大姨打电话来一顿喷。

我早料到：“大姨，我和他是吹了，要不您去和他试试？我看您这么欣赏他，年龄也搭啊。

至于我，您再给我介绍几个呗。”

大姨气得挂掉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对面一直忙线。

好可惜，不然这赚钱的生意，还可以一直做嘞。

我开始找其他门道。

初中霸凌我的同学发来信息：“穷比，上得起大学吗？要不给姐跪一个，姐赏你两块钱。”

我截图发给她的朋友老师家长，回：“多大身价啊让别人贵，真以为自己是封建地主家的大小姐？你是自己跪久了站不起来，才想让别人也跪你颅内高潮一下？”

对面明显没料到我会反击，还骂挺脏。

“有病！”

“是的，你这封建思想确实是病，自会有人来治。”

她对外装出乖乖女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不过，把截图发出去后，就不一定了。

遇上高中门口堵我收保护费的混混，他嚣张：“哟，一段时间不见这么会收拾自己了，跟多少男人睡了啊？”

我趁着周围人多，一巴掌扇过去：“几个妈啊这么嚣张，有个把脑子里就全是废料是吧，我看你就是只有两厘米举不起来不行才天天意淫别人的屌丝男！”

语速飞快说完，我穿进人群里快速跑掉。

可能打不过，我就嘴上爽爽就跑，钱能抠多少是多少。

我还联系到了录取大学的表白墙，积极在评论区发言。

遇到偷外卖贼？骂，别人的命根子也敢拿！

情感纠纷恋爱不忠？骂，我口撕渣男！

兼职诈骗？骂，我最烦骗人钱的，祖宗十八代都出来忏悔！

甚至加入了小区大妈八卦中心，积极成为一个回怼不公的碎嘴子。

住了一小段时间的旅馆，我决定省省钱，去找个短租的房子。

房东是一对面善的夫妻。

看到我的身份证后，房东阿姨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是沐沐？”

我疑惑地点点头。

沐沐是我的小名。但除了小时候爸妈会这样叫我，其他人都是冷冰冰喊我全名。

“你爸妈是江杰和刘心吗？”

我一抖。十几年来，没有人提起过他们的名字。

其他人只会说“你那死人爸妈”。

我点头。

房东大叔睁大眼睛：“都长这么大了啊。”

阿姨拉着我的手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原来他们是我父母的故友，以前关系亲密。

“阿姨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她环住我的肩膀，我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你爸妈……去世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你这孩子了。”

“那时候打听到你奶奶那，想说老人家一个人带大你也不容易，我们夫妻俩可以收养你。”

“结果被你奶奶一顿骂，说你们家的种自己可以养，不要外人插足。”

“她居然说我们贪图你爸妈的赔款。这是对我们一片真心的侮辱。”大叔皱了皱眉头。

我低下了头。

原来在我还懵懂的时候，另一种幸福也曾降临。

只不过被奶奶拒绝门外。

然后用“赔钱货”、“耽误她安享晚年”、“灾星”一类的词填满我的人生。

“对了，沐沐，你怎么自己来外面租房呀。”

回忆起和他们闹掰的那天，我闷闷到：“和他们相处不下去。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想吐。”

“其实就算我不自己走，那个家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阿姨摸摸我的头，眼神里满是惋惜。

“凭什么是你出来外面，明明你们住那房子是你的名字啊！”

大叔忽然一拍大腿。

阿姨也想起来：“对！当初你爸妈还找我们商量过，说那房子就写你的名字，一个女孩子也有保障。”

“意思就是，那老妖婆还抢我房子？”

我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