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卖烤串

在胖狱卒和王大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小乐拿起最后一块边缘较厚的瓦片，双手紧握，对着那堆洒了白硝的蟑螂段上方，用力、快速地摩擦起来！

嗤——嗤——嗤——

瓦片与瓦片剧烈摩擦，火星四溅！溅落的火星遇到极易燃烧的白硝粉末，瞬间腾起一小簇幽蓝的火苗！

火苗舔舐着凹瓦片中的蟑螂段！油脂在高温下迅速渗出，发出滋滋的声响！姜末和车前草被烘烤出的独特辛香混合着蛋白质焦化的奇异香气，瞬间压过了牢房的恶臭，弥漫开来！

这香气，不同于任何正常的肉香，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的、甚至有点“不洁”的焦香，但在极度饥饿和绝望的环境中，却拥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

胖狱卒的嘲弄僵在了脸上，他使劲抽了抽鼻子，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隔壁老犯人浑浊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绿光！他死死扒着栅栏，枯槁的手伸向这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香……香啊……给……给我一口……”

林小乐控制着火候，用一根细小的稻草杆小心地翻动着瓦片上已经变得金黄酥脆的蟑螂段。很快，“烤蟑螂”完成了。他捏起一小段，吹了吹，递给了隔壁眼巴巴的老犯人。

老犯人几乎是抢过去，看也没看就塞进嘴里，疯狂地咀嚼起来！

“咔嚓！咔嚓！”酥脆的硬壳被咬碎的声音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老犯人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活力，贪婪地吮吸着手指上的油脂，含糊不清地嘶吼着：“好吃！真他娘的好吃！香！脆！有嚼头！比那猪食强一万倍！”他意犹未尽，又把手伸向林小乐，眼神充满了疯狂的渴望。

胖狱卒彻底看傻了。他看守大牢十几年，见过饿疯了的犯人啃草根树皮，甚至啃土，但把恶心的蟑螂烤得如此“美味”，引得人疯狂，还是破天荒头一遭！那股奇异的焦香，像小钩子一样挠着他的胃。

林小乐没有理会老犯人的哀求。他捏起一段烤蟑螂，走到栅栏边，平静地递给栅栏外还在发愣的胖狱卒：“差爷辛苦，若不嫌弃，请尝尝。”

胖狱卒看着那金黄酥脆、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小段，再看看林小乐平静无波的眼睛，又看看隔壁老犯人那副馋涎欲滴、仿佛吃了仙丹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了过去。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那香气的诱惑和强烈的好奇，闭着眼，将那蟑螂段塞进了嘴里。

“咔嚓！”

酥脆！紧接着是焦香！然后是奇异的、带着点姜辛和微苦草香的肉质口感！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反而……出乎意料地……好吃？甚至有点……上瘾？

胖狱卒猛地睁开眼，脸上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咂咂嘴，回味着那奇特的味道，眼神复杂地看向林小乐。

“如何？”林小乐问。

“……还……还行。”胖狱卒含糊地应了一声，脸上有点挂不住，但眼神里的轻视和嘲弄已经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探究和……兴趣？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小子……你叫什么？以前干嘛的？”

“小人林小乐，西市摆摊卖烤肉。”林小乐坦然回答。

“烤肉？难怪……”胖狱卒若有所思，随即眼中精光一闪，“小子，你这手艺……有点意思。以后……嗯……这牢里的‘饭食’，你看着弄弄？也……也让兄弟们尝尝鲜？”他搓着手，脸上露出市侩的笑容。这牢里日子清苦，若能改善下伙食，甚至……他瞥了一眼隔壁还在疯狂扒拉栅栏的老犯人，一个念头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