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

“给我三天吧，三天后我去找你。”

“好。”

3

于是本该连夜返回南城的陈槐，现在正站在青楼前的小摊前。

那条街本就繁华，楼前站了很多拉客的老鸨，对面是一些卖东西的摊贩。

“你到底买不买？”摊贩不满的卷起小摊上的纱布下逐客令。

陈槐陪着笑：“哥别生气，我总得看看你这新不新鲜。”

“刚出锅的包子有什么新不新鲜的，要买赶紧买。”

“好的好的，麻烦给我来两个。”

摊贩没再追究，不过看陈槐一直盯着那青楼。

“你想去那楼里？”他不怀好意的问。

陈槐顺着他的话：“去那里能赚到钱吗？”

“能啊。”他大手一拍，陈槐生的好看，身上有些疤痕，不过被衣服挡着，从外表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你这长相，去这楼里绝对能扮成头牌，你要是去了，我当你第一个客人。”说着他的手臂搭上陈槐的肩膀。

陈槐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咬着包子继续问，“哥，听说楼里有位贵公子。”

“朱鸿风？你野心倒是够大。”

“他每天都来吗？”

“那人整天就住在这楼里，不是喝酒就是跟小姐们玩乐，仗着他爹的几个臭钱...”

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絮絮叨叨让陈槐感到厌烦，她甩开这人的手臂。

“先走了。”

摊贩带些遗憾的走回摊位。

“江小姐！”程钰春从转角处探出脑袋。

“你来监督我工作？”陈槐把没吃完的包子扔给一旁的流浪狗。

“今天茶楼没什么人，想着来帮你打探消息。”

陈槐感到有些好笑，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嗯...走吧。”

黄昏将近，越来越多车开过来，穿着华丽的人从车上下来，搭着肩膀走进楼。

“这里是整个北城最奢华的场所，一般人都进不去。”程钰春呆呆地望着那个地方，她们肩并肩坐在不远处。

以往陈槐是不会随便打听雇主的背景故事的，不过现在她突然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你想杀他，是因为他骚扰过你吗？”

程钰春抿抿嘴，面无表情的回答：“我爸爸曾经是北城的名角，直到他砸断了爸爸的腿。”

说完对着她无奈的笑了笑。

陈槐一时间感到有些难过。

她的价格很高，所以找她的人大多是军统和富商，为了给父亲复仇掏空家底来找她的，这是第一个。

都是乱世里的可怜孩子罢了。

“是那辆车。”

陈槐听她的话抬起头，一个少爷似的人从车上走下来，搂着门口的姑娘进了门。

“那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程钰春站起来，拽了拽她的袖子。

“嗯，你也注意安全。”

那少爷进去之后，原本在门口接客的老鸨散了一大半，好像专门在迎接他似的。陈槐趁着一个老爷出门，从门口混了进去，她身着虽然不华丽，但也不简陋，混在这里也没有引起注意。

“欸，小姐是哪家的呀。”一个男人举着酒杯撞过来，陈槐侧身躲过。

“朱鸿风家的。”她冷冷的看了眼摔倒在地的男人。

“切，晦气。”男人拍拍灰站起来，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手里的酒杯落到地毯上。

“是不是可以下毒？”陈槐想了想，捡起那酒杯，红酒撒到地上，染红了一片地毯。

她摸到换衣间，偷来了一身这里侍应生的制服，藏起一根细绳和一些毒药粉末，端起一些酒前往朱鸿风的房间。

房间里正在笙歌，两个男人四周围坐了一圈女人，其中有一个是外国人的面相，他们一边说笑一边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