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的欢

末了，她像是想起什么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嗤笑出声“再说了，你全身赤裸跟人苟且的视频还满天飞呢，你有什么脸面继续霸占着顾言。”

我眼睁睁看着她的口在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裂我的血肉。

她是我的妈妈，她不仅不安慰我，还要一次一次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我再也不管不顾，抡起沙发上的枕头就向她砸去，她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闪躲，可我哪里会放过她。

我像疯了一样抡出手里的枕头，她一边尖叫着四处逃窜。

刚开始她还试图用道德绑架我，见没用之后她才慌不择路地推门离开。

世界终于安静了，我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这么多年我都在试图寻找我的妈妈，又害怕她真的想起了一切会痛苦会难受，一直在苦苦煎熬。

11

那件事发生之后，一夜之间我心里住进了一个枯木的大人，我开始谨小慎微地讨好我妈，讨好所有人，因为内疚，也因为寄人篱下。

为了不打扰他们一家三口，我从来不敢主动出现在她们面前碍他们的眼。

我总在想，只要我妈能幸福就好。

她的前半生太苦了。

所以当我妈再次醒来，外婆外公隐瞒了我的存在。

后来我妈和贺叔叔结婚，没几年外公外婆就相继离世，贺叔叔不得不把我接来，但为了不刺激我妈，我们默契地选择不解释。

所以我妈，贺婷婷都以为我是贺叔叔的私生女，以为贺叔叔在结婚前早已经偷偷有了一个孩子，骗了她，为此我妈和贺叔叔大吵了一架。

我还是留了下来，虽然我妈总是不待见我，但我很高兴，我终于又可以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了。

我总是安慰自己，没事，只要妈妈能幸福就好。

12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轻轻拂过我的脸颊，跟记忆中的我妈在我生病时的抚摸一模一样，我忍不住开口呢喃“妈妈”

那只手顿了一下，猛地抽开，我急切地睁开眼睛想留住她。

看到的是顾言。

“你就那么在乎她吗？她除了生了你，她尽到了什么样的责任，需要你为了她要死要活的吗？没有她你就不能活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

看着顾言声嘶力竭的样子，我也忍不住问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呢？

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揭开，扬起漫天沙尘。

我和我妈自从逃跑没有成功被抓回来后，那个男人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

那段时间我跟我妈谨小慎微地讨好那个男人，因为他觉得稍有不对就对我们拳打脚踢。

我妈被他用一根长长的链子锁住双脚，即使后来我妈再也没有提过一次关于逃跑的事情，对他言听计从，他依旧心存怀疑，不肯解开锁住我妈的铁链。

这一锁就是一年，吃喝拉撒睡全在那个不大的房间，我亲眼看着我妈的眼神从最初的星光点点，变成枯井。

我心疼她，但我无可奈何。

终于有一天，村里的一个婶婶来看我妈，她的眼里也同样是空洞的。

我听村里其他人说，她也是被买来的。

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其他，那个婶婶经常来，渐渐地我在她们两人的眼里看见点点亮光。

终于村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爸被村主任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