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陛下的情深比草贱

小宫女几乎要哭出来，小哑巴是个很好的人，我宫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我的心一沉，急忙起身穿衣，火急火燎地赶去锦宫殿。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看见两个太监用布裹着个东西，渗出了大片血迹，滴落在地上。

我踉跄着后退，几乎尖叫出声。

“那是什么？”

两个太监不敢看我，嗫喏着说：“是，是个小太监的断臂。”

轰的一声，我嘴唇不住颤抖，眼看就要倒下，绿翘上来扶住我。

我说：“进去看看。”

殿内有很浓的血腥味，我看见地上躺着的小太监，他的左臂还在流血，伤口骇人。

我几乎将唇瓣咬烂，狠狠地瞪向坐在前厅的白姝。

她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皇后娘娘，今日怎么有空来我锦宫殿了，不需要陪陛下了吗？”

我明白了，她是见萧慎每日去长春宫，心生怨恨了。

我狞笑着看她，轻飘飘地说：“你今日断他一臂，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白姝眼神飘忽了一下，显然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但她依旧梗着脖子，“有陛下在，我看你敢动我？”

我回头给了绿翘一个眼神，绿翘顿时心领神会。

让外面候着的太监把小哑巴带下去治伤，然后快步过去把门反拴上。

正好她的宫人都出去了，我也省下一番功夫。

“按住她。”

绿翘从小在我身边，被兄长也拿着磨练了一番，算是个练家子。

拿住白姝还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我环顾四周，面无表情地提了个凳子。

看着白姝惊恐的面容，我毫不客气地朝她的双腿挥去。

清脆的骨裂声，伴着白姝的惨叫，久久在殿中回荡。

她尖叫着骂我，我没有堵住她的嘴。

她越愤怒，我越高兴。

可惜了，萧慎还没回来，看不到这出好戏。

我笑着说，“真吵，把你的嘴给缝上吧。”

白姝顿时噤声，痛苦地看着我。

我在想，小哑巴比她痛苦千倍万倍。

那把断臂的刀被清理走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就应该用那把刀把白姝双臂砍了的。

“绿翘，再去准备把刀。”

我准备挽起宽大的袖子，神情肃然。

“小姐…”

绿翘咬咬牙，“让奴婢来吧，她不值得你亲自动手。”

我摇摇头，“快去吧。”

终究还是没能卸了她的胳膊，萧慎恰好赶来。

“沈思茹，不过是个太监，你疯了吗？”

我放声大笑，笑声里多少带着几分凄厉。

“不过是个太监？！”

这辈子我听过不少笑话，但最好笑的，还是从萧慎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

我现在还记得，年少的萧慎，在学堂上对夫子说，民无贵贱。

也是理念相同，才让我注意到这个小皇子。

不曾想到头来，连这个都是假的。

喉间的腥甜再也抑制不住，我在萧慎惊恐的眼神中吐血晕厥。

11

太医跪了一地。

他们每一个都说，娘娘积劳成疾，恐难长寿。

还是说的太委婉了，我在迷迷糊糊中不满地想。

萧慎大吼：“什么叫恐难长寿？”

太医们面面相觑，还是之前给我看过的老太医说：

“陛下，娘娘本就体弱，加上多年积劳，伤了根本，如今又气血攻心，最多，三月不余。”

“三月不余…”

萧慎喃喃，接着他笑起来。

“你们骗朕，你们联合皇后一起来骗朕对不对？”

“她只是想要博取朕的同情…”

跪着的太医全都默默翻白眼，只能说，“臣等不敢。”

“滚，都给朕滚，一群庸医！”

萧慎疯了般大叫，太医们急忙退下了。

我感受到他在我的床前，似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