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斩天

这是一片虚无空间，自成天地，而且充斥着星光。

当然，那不是星光，而是创法之人的意志。。

武道战法也有这样的奇观，当初楚渊创法时，就曾有过类似手段，不过和这里不同，这里是虚幻演化。而他是直接打穿一片虚空，将其镇压，纳入掌心三寸，命名为掌中天地。

只是后来，在和神一战中崩溃。但也让楚渊认识到，武道修行的根基就在自身，一切法，一切术，只是手段。而自身的武道才是根本。

也正是如此，楚渊才追求在这一世将每一步都走到极致。

而有关奇术，楚渊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不是武道修行的力量，传闻上古年间，不仅有武道，还有术道修行。这一种修士专修神魂，而以术见神后所创之法，则为奇术。

而在破武界中并无这种修士，他也是因为在那手札之中才涉猎到。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楚渊在感知到这是奇术的时候，心中也见猎心喜，有了期许。

一念及此，楚渊开始释放出自己的武道真意。很快眼前的场景就开始变化，无数星光垂落，几息时间竟凝聚出一个人影。

这身影身着一副道袍，鹤发如雪。

“时隔六十年，没想到还能进入我的道念空间。”人影缓缓落下。

楚渊看了过去，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武道见神也好，以术见神也好，都是一个境界的称呼罢了。武道能碎天地山河，术道能乱经纬乾坤，道不同但都能纵横天地。

“你有些奇怪，我能感受到你的武道真意，这应该是武道见神后才会有的东西，但你的境界却只是武道点血，而且你的武脉竟才凝聚不过几月，你……你只有一条武脉？不对，你这一条武脉却蔓延全身经脉，你全身都是武脉，你你你……你这是唯一脉？”

那人打量着楚渊，似乎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手段，开始分析楚渊。只是越说他情绪越失控，到最后只剩震惊。

楚渊也认真地看着对方，尽管他现在只是道念所化，但毕竟是见神之人，而且还是他所不了解的术道，值得他重视。

一念之间，楚渊轻轻点头，给对方一个回应。

“那你是转世重修？”那人问道。

“算也不算。我曾一世无敌，凝聚出武道之种，在这一世开启了唯一武脉。”楚渊解释道，依旧展现出无敌气势。

不过有关武道碑的事他倒是没有多说，毕竟武道碑来历极为诡异，楚渊不愿与人提及。

哪怕他已经死了……

“有过一世无敌吗？”那人呢喃一声，而后点了点头。

“贫道长生道人，见过公子。”长生道人说道，不过姿态却谨慎了许多，称呼上也变成了公子。

哪怕楚渊说的是曾经，他也能感受到楚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无敌意。

“楚渊。”

楚渊回应道。

“公子是想要研究贫道这增寿之法？”长生道人问道。

楚渊点点头：“奇术不同于战法，我以武道问鼎无敌，但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术道修者，自然是想了解一下。”

“那贫道倒是想先问公子一句，公子修行，可信上苍？可循天命？”长生道人忽然问道。

“我只信我自己。上苍也好，天命也罢，或是虚无定义，或是大道之称，我都不在意。”楚渊回应。

有关上苍和天命之说，破武界中都不曾出现过。而他的武道真意已经坚如磐石，谈天说命，不如持刀而行。

长生道人略显尴尬，干咳一声：“公子不愧是武道无敌，真勇。”

楚渊轻笑一声：“你是想说我一介武夫吧。无妨，我并不在意，在我看来，偏就是武夫，才更能循自我，证赤心。”

长生道人脸色有点揶揄，虽然楚渊并不在意，但这样被戳穿，还是让他有点不好做人。

“这便是修行理念的不同了。我们术道的修行，根本就来源于天地，凡在天地之间存在的力量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术。”长生道人说道。

“举步间能腾云驾雾，开口间可呼风唤雨，挥手间便是撒豆成兵……公子觉得如何？”长生道人说道。

楚渊轻轻摇头：“武道修行到了熔炉境，便可踏碎虚空桎梏，一跃可千丈，依靠气血能腾空而行。”

“到了神通，能以武道之力改天象，生风赶海，化云为雨。”

“至于你说的撒豆成兵……我一刀之下，能活一个算我输。”

长生道人：……

你这么说话有朋友吗？

大家论道，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然后相互吹捧一番，不好吗？

为何你偏偏要拆台？

一时之间，长生道人泛出苦涩，什么人啊这是。

“不过这倒是印证了一个道理，大道制衡，不管是武道还是术道，在对应的境界之中，都有着相似的威能。所以，武道也好，术道也好，无法分出孰强孰弱。”

长生道人频频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你要这么说的话，还能聊下去。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期待早了，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楚渊说道：“能分出来的只有人。同等境界之下，术道也好，武道也好，我都敢称无敌。”

长生道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你这么说，让我很难做啊……

气氛也陷入沉寂之中。

几息之后，长生道人叹息一声，说道：“既然你说你无敌，怎么转世重修了？”

楚渊轻笑，这是破防了？

“我重修可不是所迫，而是为了追求更极致的一种境界。”

楚渊说道。

“上一世我虽走到无敌，照见大道本源，破碎虚空，斩了一尊神明。但也让我意识到，那种无敌不是尽头。所以我将一切推倒重来，为的就是走出一个极致。”

长生道人听着，脸色更是凝重。

愣愣的看着楚渊，心中无语。

他承认，这一刻他输了，输的很彻底。

自己送刀上门，成功让楚渊给装到了。

不过楚渊这么一说，反倒让他对楚渊多出了几分敬佩。如果楚渊所说真的是事实，那的确是常人所不能。重修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气，如楚渊这般，为了追求更强而选择重修，更是需要弥天之胆。

沉默几息，他开口道：“公子好魄力。既然公子想走出一个极致，那贫道这增寿法，倒是可以助力公子一步。他日公子若是真能走出无敌，也算是贫道青史有名。”

打不过就加入吧。

他已经放弃在楚渊面前论道，这没什么用。

此时楚渊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武道狂人，目中无敌，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他武道路上的踏脚石。

哪怕今日出现在这里，想要研究他的奇术，也是如此。

不过他也想见证一番，楚渊是否真的能做到那一步，所以准备直接将自己的奇术送上门。

楚渊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这是必然，我若修行你的奇术，他日我无敌于天地后，你的名字也会不朽。”

长生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