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开后，他的爱意扑面而来

陆凛心里很愧疚。

自他认识许凌霜以来，就知道许凌霜的父亲早逝，她妈妈为了她能继续学花样滑冰，四处兼职，而后带着她北上求学，母女二人一直相依为命。

他不擅长安慰人。

许凌霜倒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不知道是演得太好还是看不出破绽：“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早就已经接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收进柜子里，之后便回去了。

说夜黑风高，怕赶不上地铁。

陆凛把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上，失魂落魄地走回办公室。

房间里没有灯，一片黑暗。打开门，干燥又闷热的空气全部涌进他的鼻腔，他控制不住地咳嗽几声，向来紧绷的几根弦在这一刻突然松了。

陆凛掏出手机，拨通徐越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首先是沉默，沉默了几十秒，那边都没有挂断。

然后他对着电话那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过得不好。”

徐越本就很谨慎，听完轻叹了一口气，传过来的声音更加低弱：“这事儿我都能看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陆凛无可奈何地闭上眼，感觉到自己举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可是我没办法。”

徐越不知该回复什么。

这些年来，陆凛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如果让他站在陆凛的位置上，很难想到要怎么做才能比他更好。

等了一会儿，陆凛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来。这人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徐越听得清清楚楚。

“阿越，当年的事情，拜托你再去帮我查查。我……”

“放心吧。”徐越打断他，“我会尽力。”

其实徐越也没几分把握，甚至有些无从查起，但他只能先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陆凛手一软，手机彻底摔在了地上，屏幕上出现几道裂纹，图案摔得还挺艺术。

他没心思欣赏，手按在眉头，脑子里太乱，乱得他喘不过气。

他所有混乱的思绪最终全部交织在一起，只剩下一个问题。

许凌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许凌霜递给陆凛一个纸袋。很简洁的牛皮纸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最近的事儿太多，陆凛没怎么睡好，神色恹恹，清俊的脸上还泛着倦意，寒冰似的脸更冷了几分。

他不怎么感兴趣，随意地瞥了一眼，接着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许凌霜也不恼，兀自把袋子放下：“你的衬衫。”

简洁的四个字说完，陆凛扬起头，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欲言又止。

许凌霜又补充：“我已经洗过了。”

他觉得无奈，这才抓过纸袋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

这种面料不好打理，很容易皱，现下被熨得一丝不苟，洗得也很干净，仔细闻还能闻见洗衣液的香味。

“嗯。”陆凛点点头，指尖从衬衫的面料上划过。

座机不合时宜地响了，陆凛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表情渐渐变得复杂。

许凌霜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出去，他把话筒稍稍拉远一些，叫住许凌霜：“先别走。”

许凌霜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吗？”

挂了电话，陆凛表情玩味，方才还冷漠到极点的脸上终于鲜活了些：“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前台的工作人员领了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进了陆凛的办公室。

被带进来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香云纱旗袍，仪态端庄，走路沉稳，脸上自然老去的痕迹大大方方展示出来，看上去年逾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