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文集文物医生：这个刑警有点帅

黎温对张文华身后的两个人没印象，她注意力全放在了张文华和那个扳指身上。
严昶盯着远处思考，半响才道：“张文华今年多大？”
“四十七吧。”常生顺嘴答答道。
“四十七？”严昶重复了一遍皱眉，“不像，感觉他在故意扮老，他刚刚有压低自己的声音。”
常生没吭声，黎温姗姗回神道：“他在模仿这个年龄的张文华，但是没有对照，所以显得很僵硬。”
“这个人不是张文华？”常生三观又碎了。
永远跟不上两人节奏的某人陷入自闭。
黎温烦躁的踢了踢脚下的草坪：“我记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张文华。”
直觉告诉她要记起这件事，但记忆模糊，零零碎碎她看不清那几张脸。
“没事，我记性也不好。”常生安慰道。
这话不如不说。
严昶看了眼时间，他之前让人跟着吴阳，现在都没动静。
距离下午五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回警局看看。”严昶道。
警局气氛还是阴沉，像有一块巨大的乌云笼罩在警局上空。
审讯室里，张扬百无聊赖，看见走进来的三人，他下意识抬头，黎温目光依旧淡然。
张扬盯着黎温，过了好久才喃喃道：“真像。”
和他之前认识的人真的太像了。
黎温坐在位置上看他：“像什么？”
张扬恍若隔了一个世纪再见到故人。
“一个朋友。”张扬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审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顺利。
“张文华和你关系好吗？”严昶问。
张扬迟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我舅舅，你觉得我们关系不好？”
“他和你母亲关系怎么样？”
张扬暴躁的把面前盛满水的纸杯打翻。
这个问题像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严昶面色不变：“张文华和你母亲关系不好？”
“哼。”他冷笑出声，“他们关系好得很。”
张扬的声音颇有咬牙切齿的意思。
“怎么个好法？”
“我妈为了张文华开古玩店，把老家房子都卖了！”他情绪一下激动起来，“那房子本来是我准备娶媳妇的！”
张扬的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扶弟魔，从小到大给她这个弟弟拿过不少钱。
他没想到母亲会瞒着他卖掉房子，还一分钱没给他，张扬恨的牙痒。
严昶轻笑出声：“你不是说你跟张文华关系不错？”
张扬狠狠盯着严昶，眼神仿佛能喷出火：“你懂什么！”
他冷笑恢复了冷静。
严昶也不着急，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扬：“你舅舅一年前开的古玩店是吧。”
“是啊，那又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舅舅看起来比你还年轻。”
这句话一下激怒了张扬，他想从座椅上起来，又因为被拷着没办法，只能恨恨咬牙。
“那根本不是张文华！”
审讯室死一般的寂静。
连日的审讯让张扬几乎崩溃，严昶一刺激他就说了实话。
他脸色惨白想辩解：“张文华变得不像他了，对对。。”
他的辩解乱七八糟。
严昶的目光审视让他坐立难安。
“不是张文华，那他是谁？”
张扬脸色更白了：“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严昶拿着两张照片，“还是，有人不让你说？”
照片是之前的张文华和现在的张文华。
张扬下意识瞥向现在的那张，努力想维持面部平和，这样做的后果是他的面部不对称，极力掩盖让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黎温看那两张照片的感觉也不一样，似曾相识又很陌生。
像有人故意在修正她原本就模糊的记忆。
张扬这次的沉默比以往要长。
黎温发现张扬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
她皱眉：“你有话跟我说？”
张扬狠狠摇头。
严昶：“所以真正的张文华去哪里了？”
张扬面上突然畅快道：“张文华一年前就死了。”
大仇得报的快感，他语气上扬，表示谈起这事心情很好。
“怎么死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又不是我杀的。”张扬没好气，“我连他尸体在哪都不知道。”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妈都没发觉他死了。”
严昶疑惑道：“你母亲不知道张文华死了？如果她跟张文华很熟，怎么会察觉不到张文华身上的变化。”
这点很难说通，一个亲人的变化往往身边最熟悉的人都会感觉到，就算没有刻意关注，但是在某些事上，都会有所察觉。
“我怎么知道，反正张文华死了，这个张文华又没怎么回去看我妈。”张扬道，“她都是从我嘴里了解到张文华的，我要是想瞒不是很简单？”
“你之前跟张文华关系很差，你母亲不知道？她没怀疑过？”
“她巴不得我跟张文华和解，怀疑什么？”
严昶继续发问：“那现在这个张文华是谁？”
张扬明显抖了一下，梗着脖子说：“我不知道。”
“确定不知道？”严昶瞥了他一眼，确实不像撒谎，这个眼神更像畏惧。
他在畏惧什么？
上次审讯也是这个模样，张扬很害怕某个人。
“这里是警察局，应该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吧，你在怕什么？”
张扬下意识看了眼头顶上的两个监控。
又怕被发现似的收回目光，垂着头嗫嚅：“不安全。”
没有安全的地方。
严昶盯着监控若有所思。
有人在监视张扬。
这个结论一出来他倒吸凉气，这代表审讯室的监控录像很可能泄露了。
但是有常生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他想起吴阳，技术组可以轻而易举调取内部监控。
严昶脸色可谓是五彩斑斓的黑。
常生看了都忍不住称奇。
什么事能让他老大脸黑成这样？
“为什么说不安全？你被谁监视了？”严昶问。
张扬没了之前的嚣张，转而是怕说漏嘴的小心翼翼：“没有，没有监视。”
严昶低声在常生耳边说了什么，常生瞪大眼睛然后点头出去。
接着审讯室陷入黑暗，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也不动了。
严昶拿手机点开录音道：“现在可以放心说了吗？”
张扬垂着头：“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的那个张文华是谁。”
“不是问你这个，我问的是谁在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