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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红楼:定天下》,讲述主角贾赦贾珩的爱恨纠葛,作者“十三的七七”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酒肆门帘被掀起时,带进来一股子寒冽的潮气,火塘里的火苗猛地一蹿,映得墙上年画里的关二爷红脸更红了。贾珩脱了绯色官服,只穿件青布短打,半旧的棉袍搭在椅背上。他屈着一条腿坐在条凳上,靴底沾着的泥点子在青砖地上洇出几个浅印子。对面的周铁牛灌下一大口烧刀子,酒液顺着花白的胡子往下淌,把前襟洇湿了一片:“臭小...
周铁牛也举了碗。他的酒碗是粗陶的,边沿磕掉了一块儿,像颗缺了角的牙:“敬镇北堡——没咱这帮泥腿子,珩哥儿再能,也撑不起那道墙。”
四只酒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酒液顺着碗沿淌下来,在木桌上积成个小水洼,倒映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贾珩望着那片反光,突然想起镇北堡的夯土墙上——也是这样的火光,十七天里,他们用滚木礌石砸退鞑子,用马血掺水给伤兵喝,用竹筋混着土筑起那道“砸不塌的墙”。
“对了,黑子呢?”周大柱突然问,“前儿在镇北堡,我见它啃草都不利索了,牙口坏了?”
贾珩笑了:“在银川城外的马厩里养着。前儿我去看,它见了我直打响鼻,把槽里的豆料都拱翻了——老是老了,脾气倒没改。”他摸了摸怀里的碎玉,那是生母留下的,温温的,“等开春,我带它回宣府——镇北堡的草,比银川的香。”
“回宣府?”张铁柱把烤得热乎乎的靴子套上,“那敢情好!我还想着,等您升了总兵,咱们一块儿去打王庭呢——您倒好,惦记着回镇北堡喂马!”
“打王庭?”周铁牛嗤笑一声,“珩哥儿现在是游击将军,往后要管的事儿多了。前儿我听参将说,圣上要开海贸,让南边的船往月港跑——咱北疆的铁料、皮毛,往后能换西洋的玩意儿!”他拍了拍贾珩的肩,“臭小子,你这官儿,可比我当年的参将威风多了。”
贾珩低头拨弄着酒碗。碗底沾着层酒渍,在火光里泛着琥珀色:“威风?我在镇北堡当百户那会儿,周大柱家小子发着烧,我翻遍库房找银翘散;在宁夏平叛,叛军断了粮,百姓啃树皮——这官儿要是当得威风了,那才是怪事。”
周大柱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布包是蓝印花的,边角磨得起了毛。他小心地解开,露出把炒黄豆:“珩哥儿,这是我媳妇炒的——您当年在镇北堡,总说饿了就揣把黄豆。”他抓了把塞给贾珩,“趁热吃,香。”
贾珩捏了颗黄豆放进嘴里。豆香混着焦糊味,在舌尖散开。他想起镇北堡的冬夜,他蹲在火塘边教新兵们打八极拳,周大柱的媳妇偷偷塞给他半袋黄豆;想起宣府的风沙里,张铁柱扛着犁耙替老军耕地,汗珠子摔在地上摔成八瓣;想起周铁牛把二十年前的汾酒拿出来,说“你爹要是活着,得给你磕个头”。
“珩哥儿,”张铁柱突然压低了声音,“前儿在银川城,我听见俩百姓唠嗑。”他摸了摸后脑勺,“一个说‘游击将军是宣府来的’,另一个说‘听说他当年被荣国府赶出来的’——荣国府是啥?比咱镇北堡还大?”
贾珩的手顿了顿。他望着火塘里的火苗,想起荣国府正房暖阁里的红泥小炉,想起生母留下的月白衫子,想起那半块刻着“珩”字的碎玉。但北疆的风早把那些都吹远了,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他笑了笑:“荣国府?早没我这个人了。”他端起酒碗,“来,咱不说那些——敬镇北堡的风!”
“敬镇北堡的风!”三只酒碗又碰在一起。酒液溅在火塘里,“滋啦”一声,火苗蹿得更高了,把墙上关二爷的红脸映得透亮。
窗外的风还在刮,裹着沙粒打在窗纸上。但酒肆里暖烘烘的,火塘的热气裹着烧刀子的辛辣,混着周大柱的炒黄豆香,在空气里打着旋儿。贾珩望着眼前三张被火光映得发亮的脸——周铁牛的刀疤泛着红,张铁柱的络腮胡沾着酒渍,周大柱的旧伤在火边泛着粉。他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官服、任何敕命都沉,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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