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玄途：从凡龙九纹到万龙主宰

被称作老大的汉子哼了一声，手里把玩着柄短刀，刀鞘被指节敲得咚咚响，眼神阴沉沉的，像淬了毒：“管他什么动静，找到赵斥候的尸体就行。粮仓那边说了，那本账册要是流出去，咱们都得去填冰湖！一个都跑不了！”

五人说着，径直往刚才打斗的地方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被风吹散。镰珂冲犹锦川和橙芝芝使了个眼色，三人猫着腰，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往另一条岔路走。

“不止押粮，还管‘处理’像赵斥候这样的麻烦。”镰珂的声音压低了些，像怕被风吹走，“刚才那个老大，指甲缝里还沾着陈米的粉末，黄兮兮的，估计刚从粮仓出来，那儿存着不少掺了霉米的假粮。”她加快脚步，拨开挡路的枝桠，“得赶在他们发现尸体被化了之前找到账册离开，不然被围住就麻烦了。”

犹锦川点点头，他知道，这本记录着粮草黑幕的账册，会比任何兵器都锋利——它要剖开的，是龙都粮仓里腐烂发臭的根，是那些用戍边弟兄的性命换来的肮脏银子。

龙都的听风楼里，窗棂上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虔子周刚落下最后一颗黑子，棋盘上的“粮”字由黑白子交错而成，落下时带着玉石般的脆响。

“南石，您这棋下得，真是越来越深了。”雁南石凑过来看，手里转着个茶杯，“这‘粮’字周围全是白子，看着像被围住了似的。”

虔子周没答话，抬头望向窗外，一只小雀鸟衔着新的信笺落在栏杆上。他伸手解开信笺，麻纸粗糙的边缘刮过指尖，上面只有潦草的两个字：账册。

“来了。”虔子周嘴角勾起抹淡笑，端起茶杯抿了口，“他们终于动了粮仓的底了。赵奎那小子，还是跟当年一样，认死理。”

雁南石凑过来看了眼信笺，挠了挠头：“不就是本记着粮草数的账册吗？值得赵奎拼上性命？齐鲁商会也真是，为了本账册，动静这么大，至于吗？”

“账册是引子。”虔子周放下茶杯，指尖敲着棋盘，黑子白子被震得轻颤，“里面记着的，是近三年齐鲁商会和户部侍郎联手虚报的粮草数量——每年多报三万石，一半偷运到黑市卖掉换银子，一半用陈年霉米充数，运到戍边部队手里时，早就不能吃了。弟兄们吃了不仅填不饱肚子，还会闹病，冬天一到，连御寒的力气都没有。”

他顿了顿，拿起枚白子，对着光看了看，“去年冬天戍边部队的粮荒，你还记得吧？冻死饿死了不少人，连送信的驿卒都没能活着回来。当时上报说是‘山路塌方，粮草延误’，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条路我走过，冬天根本不会塌方，是用石头加固过的。现在看来，哪是什么延误，怕是好粮早被他们倒腾光了，那些弟兄们，是活活饿冻死的。”

雁南石听得眼睛都红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棋子乱滚，猛地站起身：“这群狗东西！拿戍边弟兄的性命换银子！老子现在就去劈了他们的粮仓！”说着就要往外冲，被虔子周一把拉住。

“急啥。”虔子周拽着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很坚定，“账册还没到手呢。现在去，打草惊蛇，他们的高手可不是好惹的，硬碰硬讨不到好。”他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走吧，去落马坡。镰珂一个人带着账册，怕是要被粮仓的人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