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已成往事

以为会爱一辈子的那个人，后来连梦中都不再出现她的身影。

蔷薇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等候我的答复。

我摇摇头：「不，蔷薇，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希望你以后能认清自己的心意，不要再错过爱你的你也爱的人。」

10

我急匆匆与蔷薇告别，身后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因为有人在等我吃晚饭。

我突然醒悟过来，我想为别人做的事，有一个人一直在为我做。

她跟蔷薇截然不同，她爱笑，像个小太阳，温暖着我的每一个毛孔。

她早已全方位渗透进我的生活。

我以前不敢接受她热烈的爱，但是现在我确定我可以回报她同样深厚的感情。

我气喘吁吁跑回家。

老爸老妈吃过晚饭出门看戏了。

周柠抱着团团坐在门槛上等我，一大一小仰着头数星星。

她看见我，抱着团团蹦起来：「回来啦，玉梅婶做的香菇炖鸡还热着，我们吃饭吧。」

我冲上去紧紧抱着她，哽咽地说：「周柠如果我现在跟你表白，你还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会不会太晚了？」

她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她在我怀里不停地颤抖，泪流满面。

「姜远，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不晚。」

在饭桌上，她吃着饭突然笑出来：「姜远，你记得我们六岁那年，我在关二爷面前逼你跟我结拜吗？」

我也笑：「你那土匪的样子我永远都记得。」

「我本来是想逼你跟我拜堂成亲来着，后来看你那委屈的样子，放了你一马。」

「呵，女人！我就知道你早对我有非分之想。」

她的声音慢慢地低下去，在风扇的呼啸声中若隐若现：「姜远，我从六岁开始喜欢你，喜欢了二十年。」

在我为别人痛苦的时候，也有人因为我而痛苦。

幸好，我们虽然走了一些弯路，但一切还来得及。

我一手抱着团团，一手拥着她。

智能音箱正在播放张国荣的《春夏秋冬》

「秋天该很好

你若尚在场

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

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

就像落叶飞

轻敲我窗

......」

往后余生，只要有你在，一年四季都很好。

她把头埋在香菇蒸鸡的锅里，呢喃着问我：「那蔷薇呢？你还爱她吗？她是你的青春。」

「不，我以前爱过她，但我现在爱的是你。」

蔷薇曾经迷惑过我，但是我现在爱的是周柠。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得很灿烂。

我大受震撼：「虽然你的男人很帅，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激动。」

她的鼻血流下来滴在饭桌上。

11

周柠失踪了。

她给我留下一封信，让我照顾好团团，她去去就回。

以前她也会隔三差五消失十天半个月，有时候说是去北方找父母，有时候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她去了又回，不会超过十五天。

现在她消失了快一个月，我找她找得快疯了。

我去了所有我和她去过的地方，没有她的踪影

问遍镇上每一个人，大家都是摇摇头。

玉梅和阿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在310寝室群里问他们三个有没有跟周柠联系。

老大和老四说没有，他们分头向认识的人打听周柠的行踪。

老二一直沉默，后来给我打了电话。

「周柠旧病复发了。」

我一怔：「什么病？」

「白血病。」

「你怎么知道？」

我心跳得很厉害，耳边嗡嗡响。

她有白血病，我居然不知道。

为什么老二知道，我天天都在她身边，我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