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月光

我一阵无语，看向她，“你觉得有可能？”
“不可能。”
许愿反应过来后，也连连摇头，评价道：“他在生意场上，就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人，做个噩梦，不可能放在心上。”
“算了，我先去洗澡。”
我起身，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和她道：“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吧？”
她厚着脸皮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走。”
我轻轻一笑，没再接话，径直回卧室拿了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十点多了，我去儿童房看了眼恩恩后，让许愿早点休息，就回了卧室睡觉。
只不过，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有点多，我躺在床上，心里依旧惴惴不安。
想着翟砚礼、慕雨棠……
又想到沈涛妻子打来的那通电话……
还有，温越白。
……
次日一早，许愿开车顺路送恩恩去幼儿园，我打车去公司上班。
上午十点，DM集团的官网发布了昨天晚宴上的消息，一是在南城设立亚洲总部，二是设计大赛。
初赛不限人数，但只会有一百人进入复赛，竞争十分激烈且残酷。
而复赛，在半个月后，也就是初赛结束，才会宣布规则及要求。
佟氏集团第一次时间召开了会议，决定选出十名设计师去参赛。如若最后，有谁进入前十名，公司会另外发放数额不等的奖金。
设计部得到消息，也连忙召开会议。
总监苏怡坐在长形会议桌的一端，率先开口，“想必大家都知道高层的安排了，十个名额，咱们内部也公平竞争，想参赛的，三天内把设计稿交上来，我和乔副总监一起筛选十份拿去参赛，大家有意见吗？”
这个安排，无疑是公平的。
因为苏怡和乔薇不合，昨天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她们两个人一起选，肯定没问题。
所以，在场也没人有意见，纷纷道：“没有。”
“那行，都有谁要参赛？举下手，我心里有个数。”苏怡道。
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人人都举手了。
我犹豫了一下，也举了起来。
虽然昨天的晚宴上，我已经有了参赛名额，但总不可能瞒着公司。
一直难得安静的乔薇，见我举手，冷笑着出声，“洛设计师举什么手？你不是和我还有苏总监一样，得到了直接进复赛的名额吗？”
经过昨天宴会上的事，我和乔薇的关系，彻底崩了。
不过，她在这个时候发难，我还是有些意外。
闻言，在场的同事尽数朝我看过来，有诧异、有羡慕……当然，也有嫉妒。
毕竟，在大家眼里，苏怡和乔薇是总监，是有实力的，她们拿到直接进复赛的名额，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但我一个新人菜鸟，凭什么？
我正这么想着，就有人发出了疑问，“为什么？”
“我听说，拿到复赛名额的，都是设计界内的大咖，再怎么样，也是成熟设计师了……”
“是啊，她一个连作品都没有的人，凭什么……”
……
我垂了垂眸子，看向乔薇，直接开怼，“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放弃掉直接进复赛的名额？”
“你……”
乔薇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出她的小心思，怔了怔，转而，轻嗤道：“你如果识趣，自己就该放弃，在座的设计师里，多少比你有资历有能力的，你一个新人，就这么占掉一个名额，不嫌浪费？”
“如果拿过欧洲最佳新人奖、红鼎设计奖，算新人吗？”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争。
但属于我的东西，除非我自己不要，否则，谁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我冷不丁扔出的这句话，让他们傻了眼。
就连乔薇和苏怡，都是一脸莫名。
这是服装设计界内，最权威的三大奖项中的两项。
在场同时拿过这两个奖的人，只有苏怡，而苏怡，如今年近四十。
“你什么意思？”
乔薇不明所以，却依旧轻蔑又带着几分看好戏一般的发问：“你是在说，我们苏总监是新人？”
苏怡面色不仅没有变得难看，还有些愉悦，“乔薇，你让洛辛然把话说完。”
“这两个奖，我拿过。”
我说出口的瞬间，会议室内有好几秒都落针可闻。
苏怡似乎不意外，还替我说话，“我就说，你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苏总监。”
乔薇显然不信，讽刺道：“你总不能别人随便说点什么，都信吧……”
她说着，一旁，她的助理拿着电脑不知查到了什么，神色微变地碰了碰她的手肘，示意她看。
她一看，脸色突变！
“怎么可能！她要是有这么好的成绩，会甘心只做一个普通设计师？”
她面子上挂不住，咬定了我在说假话，看向我，“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你有什么证据？”
“这是我家里的奖杯。”
说着，我从手机里翻出奖杯的照片，给她看，“你如果不信照片，欢迎去我家做客。”
她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几乎要拧出水来！
而其他同事，已经心服口服，“辛然，你也太低调了吧！”
“就是就是，这么好的成绩，居然在公司任劳任怨的……”
……
乔薇嚯地起身，踩着高跟鞋大步往外走去，临近门口时，还崴了下脚。
这下大家都没有意见，苏怡这才宣布散会，一场闹剧也随之画上句号。
也不知乔薇是被气得一天都没能缓过劲来，还是苏怡和她说了什么，总之，她一天没再找过我麻烦。
晚上下班，我去接了恩恩回家后，就连忙做饭。
刚将饭菜摆上桌，许愿输密码进来了，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扔，抱起正在玩玩具的恩恩，走进饭厅。
“我来蹭个饭，没意见吧？”
“哪敢？”
我笑笑，“不过，吃了饭你就别走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陪陪恩恩。”
许愿爽快应下。
我吃完饭，看了眼时间，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赶到和柳敏兰约好的咖啡厅时，差不多八点。
“姐姐。”
沈言真站在门口等我，一看见我，就乖乖地叫了一声。
“言真，怎么在外面等着？”
我微微一笑，招呼道：“走，进去吧。”
许是天气还有点热，小男孩耳根有些发红，听话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