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岸与共

苏晚转身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腰腹上——能闻到他身上的水汽混着松木皂的香。

“陆则。”她的声音闷闷的，“这就是蜜月吗？”

“是。”他低头，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以后每年都来一次，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桥，住不同的客栈，只要身边有你，哪里都是蜜月。”

夜里躺在客栈的床上，能听见河水拍岸的声音。

陆则从身后抱着她，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像怕她被河水卷走似的。

他没说话，只是用下巴轻轻蹭她的肩窝，呼吸落在她颈间，像只温顺的大型犬。

“陆则。”苏晚在他怀里蹭了蹭，“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抱着木枕睡觉？”

他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后背传过来：“现在有你了，谁还抱木枕？”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以后只抱你。”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的影子在被单上晃，像个不会散开的结。

苏晚摸了摸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突然觉得，所谓蜜月，或许不是去多远的地方，而是能这样和他依偎着，听河水声，数灯笼影，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感受彼此的存在。

第二天在老书店找到那本《古籍修复要诀》时，苏晚的指尖都在发颤。陆则替她把书抱在怀里，像捧着件稀世珍宝：“老板说这是孤本，能找到就是缘分。”又凑到她耳边，“就像我们。”

从书店出来时，他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是枚玉簪，比之前的木簪温润，簪头雕着朵并蒂莲。

“在桥头的玉铺买的。”他有点不好意思，“老板说并蒂莲象征夫妻和睦，就买了。”

苏晚把玉簪插在发间，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下巴。

他伸手，替她把簪子又插紧了些，指尖停在她的耳后，像在确认这不是梦。

回春岸镇的路上，画舫在河面上慢慢漂。

陆则躺在甲板上，头枕着苏晚的腿，看天上的云慢慢走。

她的指尖穿过他的发，像在梳理时光的纹路，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苏晚，有你真好。”

苏晚低头，在他额角印了个轻吻，像在回应他的话。

夕阳把河面染成金红时，画舫已经能看见春岸镇的轮廓。

陆则坐起来，从帆布包里拿出个木盒——是他在青溪镇刻的，里面放着两片并蒂莲形状的木片，分别刻着“陆”与“晚”。

“以后我们每次出门，都刻一片，攒够一盒子，就串成项链。”

他把木盒塞进她手里，“等老了，就戴着项链坐在藤椅上，一片一片数给你听。”

苏晚的眼睛突然有点湿，点了点头，把木盒贴在心口的位置。

画舫驶进春岸镇时，陆妈妈已经站在码头等了，看见他们回来，笑着往苏晚手里塞了个红包：“蜜月顺利吧？快回家，给你们炖了鸡汤。”

陆则牵着苏晚往家走，青溪镇买的玉簪在她发间闪着光，像把那里的月光都带了回来。

苏晚摸了摸怀里的木盒，突然觉得，蜜月的意义或许不是逃离日常，而是让彼此更确定——往后的柴米油盐里，藏着和远方一样动人的风景。

而身边这个人，就是最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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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溪镇回来的第二天，苏晚在古籍馆的窗台上发现了个新物件——是只木刻的小船，船身刻着“晚”字，桅杆上还系着片干芦花，是陆则清晨偷偷放的，船底用小字刻着“青溪镇留念”。